暗卫截住吕宋王的密旨,陈继盛也得知吕宋王居然也是日月教的教众。这个消息很是振奋人心,也让陈继盛一扫之前的阴霾。
他立即一边派人前去告知陈琦愈,一边又派人前往大明朝给毛文龙送信。虽然陈继盛知晓吕宋王的秘密,可毕竟是国之大事,最终要如何决断,还需毛文龙开口才行。
陈继盛这边在紧锣密鼓的安排着,而吕宋王这边当晚却还不知他们的秘密已然被暗卫知晓。直到天亮之后,吕宋王不见心腹前来答复,他随后立即派人前去打探,方知出了大事。
吕宋王紧急召见张吕,把事情细说之后,方才问询:“爱卿觉得会是何人杀了本王的心腹?”
顿了一下,吕宋王不等张吕回话便又言道:“本王昨晚所写的密信已然不见,我们的秘密恐怕也早已被别人所知晓!”
张吕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言道:“大王,若是老臣没有猜错的话,那密信定然是被东江军的暗卫所截获。也就是说,我们的底细已然被陈继盛他们所知晓。”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在吕宋国除了东江军的暗卫营有这个能力之外,根本没有别人能够这样悄无声息的杀掉吕宋王的心腹。
吕宋王契眉而言:“那我们现在如何是好?”
东江军俨然占据了吕宋国半壁江山,实力更是远远超过吕宋国。一旦东江军不顾一切的发起进攻,吕宋国根本抵挡不住攻击。
“我们必须立刻做好准备,无论是撤离还是抵抗,都应该需要准备好!”张吕闷声说道。
“抵抗?东江军的实力摆在那里,我们拿什么去抵抗。海上更是已经被东江军水师封锁,我们能不能逃离吕宋还是一个未知数。”吕宋王很是颓废,面对东江军强大的实力,他心里实在没有底。
“大王不必如此慌乱,事情还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就算那陈继盛知晓了我们的底细,老臣料定他也没有办法立刻对我们发起进攻。他们定然还需请示毛文龙方才可以,没有毛文龙的命令,他们眼下也只能严加防范我们。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还望大王定下心来,好好的谋划我们的退路。”张吕语气颇为自信,不似吕宋王那般慌乱。
听了张吕这番话,吕宋王的确安心了不少,他沉吟片刻后,说:“爱卿言之有理,本王听你的便是。”
说完,吕宋王居然起身,抱拳弯腰向张吕行礼。这下可把张吕给吓到了,他不敢怠慢,随即起身回礼,慌忙言道:“大王无需这样,莫要折煞老臣。”
吕宋王刚才那番表现也是为了表明自己的诚心,所以,没有跟张吕客气,他收礼轻言道:“还请爱卿能够尽快想到撤离的办法。”
张吕点点头回应:“此事我们必须上报教主,还请大王立刻书信一封,把事情的原委告知教主。”
吕宋王没有多言,点点头之后回到龙案前提笔就开始写信。张吕见此也安心下来,静坐在一旁等候着,直到吕宋王放下笔的时候,他才起身行礼:“大王,写好了吗?”
“好了!”言毕,吕宋王直接把信递给张吕。
后者也没有客气,接过之后便看了起来,片刻后他抬头看着吕宋王说:“老臣现在就去安排人前往大明朝给教主送信。若是在此期间,那陈继盛前来面见大王,还望大王一定要淡定应付,莫要让那陈继盛瞧出任何不妥来。”
吕宋王没有多言,只是点点头。见此,张吕也不好再多言什么,行礼告辞,带着书信匆匆离去。而张吕所料不差,他前脚刚走没一会,吕宋王便得报,陈继盛在殿外求见。
吕宋王心里早有预料,他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告知侍卫把陈继盛带来,便坐下静等着。顺便趁机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
不久,殿外便传来脚步声,侍卫把陈继盛带到之后便自行退下。吕宋王看着陈继盛,见其满脸虚伪的笑意,心里更是肯定。他肯定昨晚自己的心腹被杀定然是陈继盛派人所为。
“陈大帅一大早便来访,不知是有何事?”吕宋王此刻心里早有准备,语气倒是颇为淡定。
“大王此话差矣,本帅就算没什么事情,应该也可以来找大王叙叙家常吧!”陈继盛暗中观察了吕宋王片刻,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
心里虽说有些许失望,却依旧肯定吕宋王便是日月教的教众。一国之君,居然也是日月教的教众,可见这个日月教的确不简单。
吕宋王闻言笑了笑,请陈继盛坐下之后,方才言道:“陈大帅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如何有空闲与本王闲聊?”
陈继盛很显然对吕宋王说话的语气很是不满,自从海上东江军的战船被劫之后。这个吕宋王便一直对自己没有以前那么客气,甚至开始变得咄咄逼人起来。陈继盛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表面上却不能表现丝毫出来。
毕竟现在还没有得到毛文龙的答复,要拿吕宋国怎么样,还不是陈继盛能够做主得了。一切还需等待毛文龙的最终决定,而陈继盛心里的仇恨,也只能到时再一并与吕宋王算账!
稍微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陈继盛也不再嘻嘻哈哈,语气颇为沉重的说:“距离战船被劫的事情已然过去十来天,而我们在海上依旧搜寻不到任何的线索。所以本帅前来面见大王,是希望大王能够为本帅提供一些线索。”
既然看不出吕宋王的不妥,陈继盛也干脆打消了此来的目的,转而询问起别的事情来。
吕宋王沉默片刻,苦笑着说:“海上如今已然被东江军水师完全占领,陈大帅现在却来问本王海上的事情,这要是说出去。陈大帅难道不怕别人笑话吗?”
陈继盛愣神了一下,随后什么也不多说,直接起身告辞离去。从吕宋王的语气中,已然摆明就是不知道。陈继盛就算再纠缠下去也只会自讨没趣而已,所以他干脆告辞离去,免得再受吕宋王的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