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江军大营操练场中,两千个从陕西长途跋涉而来的青壮,乱糟糟的聚集在操练场中。四周是五千东江军肃立看守。
东江军的严谨与操练场中那些乱哄哄的青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承祚,刘光祚两人一脸鄙视。
他们两人已经从陈继盛的口中得知,眼前这些人就是那些所谓的起义军。就他们这样,难怪会被朝廷大军一冲就散,一打就败。
顶着烈日吹着迷人眼的风沙,这些招编来的起义军已经开始不耐烦起来。要不是外围看守的东江军杀气腾腾,这些人早就起来造反了。
当初为了一个那叫番薯的美味东西,一个个就被哄来这里。本来他们都以为碰上了土豪,以后就可以不愁吃不愁穿,哪知一来,就让他们全部在烈日下暴晒了整整一个时辰。
毛文龙与洪承畴一同来到操练场外,在操练场南边搭有一个小小的凉棚。毛文龙,陈继盛,洪承畴三人走了上去。
看到毛文龙到来,刘光祚,承祚两人立刻上前行礼,口称:“总兵!”
毛文龙单手虚抬,示意两人免礼之后,便开口问道:“操练场上那些就是新招来的士兵对吧?”
承祚一脸不屑,上前禀道:“总兵,这些人毫无纪律可言,要想让他们加入我们东江军,恐怕有损东江军的军威。”
刘光祚也上前禀道:“请总兵不要把他们编入东江军之中,另外成立一军,让他们独立出去。”
毛文龙脸上闪过一丝不喜,冷声言道:“胡闹,东江军是精兵没错,可不也是从新兵而来。要是像你这样搞,以后东江军还如何扩张?”
刘光祚依旧不死心,再次进言:“总兵,我们东江军向来只要精兵不要新兵。就算要让他们加入东江军,那也得经过细心的挑选才行。”
陈继盛显然也是赞同这样的观点,这家伙一直在暗中给刘光祚与承祚两人使眼色。
毛文龙没有立刻回应承祚与刘光祚,而是抬头打量那些招编来的起义军。很快毛文龙就发现了不妥,的确,这些起义军根本就不可以称之为军。
此刻起义军顶着烈日,一个个脸上都是不耐烦的神色,反倒是同样在暴晒的东江军,却依旧军容整肃。
这一眼下去,便已经可以区分出来两军之间的差距。怪不得承祚与刘光祚两人会极力反对他们加入东江军。
一番思索后,毛文龙开口言道:“这样吧,你们先挑选出来一些比较有潜质的人,先让他们加入东江军,跟随老兵一起训练,这样或许才能最快的提升。”
停顿了片刻,毛文龙继续言道:“余下的人开始从训练的第一阶开始,为期一个月,一个月后进行考核,成绩不过关的就通通淘汰掉。安排一些田地,让他们去种田。”
听毛文龙做出了让步,陈继盛,承祚,刘光祚三人心里都松了口气。
他们如愿以偿的没有让这些起义军进入东江军之中。
本来有老兵带新兵的话,定然可以最大限度的提高整支军伍的素质。这才是最佳的选择,如今却是硬生生多分出一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军伍,确实让人头疼。
而且毛文龙深知,这只是刚刚开始,后面应该还会有人陆续到来。毛文龙保守估计,至少得有一万人。
人越多就越难面面俱到,一万新兵与一万东江军,双方人数都差不多,这便很难管制。
陈继盛听完毛文龙的吩咐,立即上前去领命,就在陈继盛即将离开的时候,毛文龙却突然喊住他:“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好好的震慑一下!”
陈继盛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脸上露出狞狰之色保证完成任务,然后带着承祚与刘光祚两人便前去操练场。
洪承畴笑眯眯的挖苦毛文龙:“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早跟你说过这些人真心不好带,还不如朝廷那些官兵,你偏不信。”
毛文龙却毫不气妥,呵呵笑道:“我东江军也是从零开始,从一个个新兵开始一步步走过来的。”
停顿下来,毛文龙望着洪承畴继续道:“所以,他们现在是何摸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要如何训练,让他们真正融入到东江军之中。”
“哦,你就这么有自信?要知道我在韩城的时候,大大小小与这些农民军打了不知道有多少次。论对他们的了解,你定然没有我熟悉。他们根本就是一群扶不起的阿斗,你就算再怎么努力训练他们也没用。”
洪承畴一打开话闸子便停不下来,而且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
“要不我们打个赌怎么样?”毛文龙还真不信这个邪。
“赌什么?要怎么赌?”洪承畴似乎也颇有兴趣。
“一个月的时间,这些人在东江军的训练下,一个月之后,他们便会脱胎换骨。不敢说他们能够达到目前东江军的水准,但与那些官兵相当完全没有问题。”
毛文龙迟疑了一下,接着道:“至于赌什么,你尽管说,我接着!”
看到毛文龙竟然如此自信,洪承畴心里的自信顿时有崩塌的现象。可他也是不服气,这些流民军,他可看过太多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忠诚可言。
这些人在洪承畴深深的烙印上墙头草的标签,要他相信这些人会被改变,他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
“好,赌就赌,谁怕谁!至于赌注嘛,我也没想好,还是你决定吧!”洪承畴一副赢定毛文龙的样子。
毛文龙心里暗笑,就怕洪承畴太过理智不上勾,这会机会来了,他顿时窃喜不已:“我看就这样吧,要是我做到了,紫嫣与我之间的事情不许你再插手。要是我输了,那么随便你提一个要求。”
“好,一言为定!”洪承畴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便痛快的答应下来。
毛文龙此刻已经想象到不久后娶了紫嫣的场景。毕竟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要是放着一个美丽的女人整天在身边晃着,能看不能吃,这心里早已痒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