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我们聊聊。”
文尊开口了,傅靳城自然没有不陪的道理。
“好。”
文尊把森特留在了病房门口,与傅靳城走到了不远处的露台上。
这时,天色正好。
阳光不躁,空气清新,还自有一股清风萦绕,十分惬意。
可文尊的神情却不惬意,反而带着泰山般的沉厚与压抑。
“钱刚刚到,南城的人就追来了,傅总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傅靳城明白他暗示的意思,目光投放到远处,语气有着清淡的冷意。
“尊老,如果是我找来的,那钱刚一定走不进这家医院。”
“傅总未免太狂妄了些,这里可不是南城,不是说不是就不是的!”
“不是我狂妄,而是我清楚钱刚伏法对谁的利益最大。”
文尊微微侧目,“谁?”
傅靳城也将视线收回,静默地落在他身上。
他的眼神清冽如水,无声无息,却兀自强韧。
“您心里也是有答案的,不是吗?”
文尊见他提起了话头又不肯往下说,冷嗤道:“傅家人还是那么喜欢装腔作势,我心里没答案,你是我唯一怀疑的人。”
傅靳城轻轻弯唇,神情似笑非笑。
“钱氏已经破产,对傅氏而言毫无威胁,我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给傅氏惹下逼人入绝路的不好印象?相反,如果有人担心钱氏的事影响自己,甚至把自己变为帮凶,失去现在的一切,那他一定比我更希望钱刚伏法。”
文尊听了他的明示,立刻反应过来了。
除了傅靳城,确实还有人有动机和嫌疑。
可他更偏向前者。
“你不是查到他跟秦氏破产的案子有关吗?为了讨秦溪欢心,哄骗她继续留在你身边,你自然更希望钱刚获罪。”
傅靳城见他也知道这件事,更坦然了,“不错,我是查到了钱刚和秦氏破产有关,但我的目的是让秦涛平安出狱,让秦溪放心。至于钱刚,他一定是躲不过制裁的,所以我并不是着急让他落网。相反,我还期待钱氏的事再有转机。”
文尊被他的“转机”震得一惊,厉色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钱氏破产看起来是一气呵成,但这中途存在着很大的变化,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把钱城往这边印,还要费些时间。而且,我一直好奇是谁帮钱刚牵了杨董这条线。要知道董事会成员都是跟我父亲打天下的老人,不是没人动过念头,只是一般的胃口满足不了他。
而钱刚一出手就策反了最贪的杨董,还把他成功拉上了船,这一点我很意外。”
文尊听了他的话,冷漠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还有,”傅靳城幽幽看着他,“当初秦溪离开南城很突然,我一直不明白是为什么,谁虽说后来明白了,但还是不知道爱小宝如命的她是怎么狠下心不管小宝的。直到后来无意间在车上发现了一段视频,那是小宝出车祸又被路过的森特先生送去医院的视频。”
话到这里止。
同时,文尊一直不变的脸色在这时发生了细微变化。
但他绷着唇,没接话。
傅靳城转过身,与文尊面对面地站着,他的身形很修长,比起长期锻炼身体的文尊还要匀称。
所以,气质也就胜了一筹。
“我知道尊老对傅家不满,也对我有误会,但我不希望您再继续挑拨我和秦溪的关系。我对秦溪的在意不比您少,而秦溪对我的在乎也不比您少,所以还请您别一意孤行。”
文尊眼神骤然冷厉,“你们傅家的手段我已经领教过了,所以我不会同意你们继续在一起,眼睁睁看着秦溪重蹈我的覆辙。”
傅靳城也不甘示弱,“您是秦溪的父亲,您有权利表达自己的意见,我们尊重却不代表我们认同。秦溪是什么个性,我相信您也清楚,如果要是被她知道之前的被迫离开是您一手策划,我想你们的关系会被重新定义了!”
“你威胁我!”
“不,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