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年撇撇嘴:&ldo;夏夏对你这么恶劣,你不照样死心塌地的?&rdo;李越脸一板,作势要揍她。没等他靠近,戚年已经牵着七宝跑出了老远。直到那白色的身影在夜幕下越来越模糊,李越才小声嘀咕了句:&ldo;情人眼里出西施,打是亲骂是爱都不懂?&rdo;戚年就是在围观七宝蹲地如厕时,接到了金宪誉的电话。她从来不接陌生号码,摸出手机看了眼挂断,塞回去。没多久,铃声坚持不懈地响起。她这才接起来。金宪誉的声音比戚年记忆中得要低沉许多,带着满满的笑意,叫她:&ldo;戚年,我是金宪誉,还记得吗?&rdo;刚被李越复习了一遍……戚年&ldo;唔&rdo;了一声:&ldo;记得。&rdo;&ldo;我听李越说你现在在家?我公司离你家蛮近的,明天中午一起吃饭?&rdo;话落,他又赶紧补上一句:&ldo;我有女朋友了,你别误会啊。&rdo;戚年默了默。这算不算是带着女友来耀武扬威来了啊?她叹气,回头看见七宝一本正经地用力拉粑粑,心情莫名地很舒畅:&ldo;行啊,明天中午。&rdo;‐‐不用赶稿也不用备课,戚年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盯着窗外的艳阳天半晌才豁然清醒‐‐狗还没溜呢!手忙脚乱地遛完狗,投完食,戚年连歇口气的时间也没有,换了身衣服出门赴约。金宪誉约她在酸菜鱼馆见面。戚年听到这个地点时,默了默,才若无其事地应下来。高三的时候,戚年整整两学期都迷恋酸菜鱼,每星期雷打不动地要吃一次。金宪誉每次都会恰好地在她点完菜出现,然后死皮赖脸地留下来蹭一顿,去结账。到酸菜鱼馆时,金宪誉已经到了。他提前预约了靠窗的位置,边玩手机边等她。远远地看见戚年推门进来,挥了挥手。戚年扯了扯围巾,走过去。几年未见,金宪誉原本的青涩早已褪去,已经长成了成熟男人的样子。五官虽然并算不上精致,但组合在一起,倒也很是耐看。戚年坐下来,解开围巾搭在身边,戚年看到来电显示上纪言信的名字时,第一反应是四处张望。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或低声交谈,或朗声大笑。更何况,这个时间……他应该在美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戚年自嘲自己多疑了,可又忍不住猜测。毕竟这个电话来得时机……委实太巧妙了一些。金宪誉这番话说下来,早已经口干舌燥。灌了口温水润润嗓子,见戚年盯着手机发愣,疑惑地问:&ldo;不接吗?&rdo;戚年这才回过神,晃了晃手机:&ldo;那我先出去接个电话。&rdo;话落,不等给金宪誉说话的机会,就拿着手机走了出去。临近过年,深冬的寒冷已刻入了骨髓,身体像是四面透风的载体,冷得空洞。戚年没穿外套也没系围巾,一脚踏出酸菜鱼馆,就被迎面兜来的冷风吹得一个哆嗦,脸都白了一大片。哆哆嗦嗦地接起电话,戚年握着手机往坐着泊车大叔的避风处躲了躲:&ldo;纪、纪老师。&rdo;纪言信正准备挂电话,手机刚离开耳边,就听见她冷得发抖的声音,皱了皱眉,又把手机贴回耳边:&ldo;在哪?&rdo;戚年对上下打量自己的泊车大叔尴尬地笑了笑,背着风口掩住手机:&ldo;我……我在外面和朋友吃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