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八大罗汉受挫,董忠民急急忙忙把副职蔡金福和赵辉煌召到办公室。
“拿个主意吧,别他妈只顾着抽烟。”董忠民开口道。
“一个外地来的中学老师不到一个月就有这么大的能量?”蔡金福没法接受董忠民的叙述。
“这已经不需要再怀疑了,”董忠民皱着眉头,“八大罗汉被整得这么惨就是事实。现在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再找人去弄他,要么就妥协,按照他的要求整一张施工图,让他做工程监管。”
“他妈的就这么妥协,我在那里哪还有脸面?”赵辉煌黑着脸道。
“辉煌啊,这个时候,压根儿不是你一个人的脸面问题。有本事你们去把他弄了?这做公司,能屈才能伸。再说我也没有就说一定要妥协呀。不是叫你们来商量吗?”董忠民的语气很不好。
“董总,我他妈咽不下这口气!”
“谁都咽不下这口气,”副职蔡金福开口道,“辉煌兄弟的心情我能理解。因为,如果就这么屈服这个人,以后很多事都不好做,会导致建这个工程完全没有利润空间。董总,为了拿下这个工程,我们的投资不是小数目啊。”
“两位的意思就是要再找人整他喽。”董忠民第一次这么失去了主见。
“只是八大罗汉都非但整不了他,还被他这般羞辱,阳江还能找谁?关键是一般的人都动不了他。”蔡金福分析道。
“实在不行就去外面找,”赵辉煌阴着脸道,“董总,我夏M有一个黑道朋友,能联系上职业杀shou。”
董忠民摇头,“为这点事找职业杀shou,哪有这个必要?再说,这已经触及了我的底线了。辉煌啊,我们都是有家有业的人,这个底线决不能破。找职业杀shou,是会掉脑袋的。我们只有一个脑袋。哎,实在不行,就少赚一点,哪怕亏一点也没关系。你要是不好面对,就让金福去管理。”
“我也不赞成走这条路,但是董总,绝对没有到这悲观的地步,我想到了一个人,”蔡金福道,“可以让他去牵制程垂范。”
“谁?”董忠民和赵辉煌都看着蔡金福。
“菜刀帮三帮主叶江河。”
“叶江河,他前几天不是来找我们要项目吗?我答应了他。”董忠民道。
“这个我知道,叶江河正是因为铁了心要我们的材料项目,才把吴志远那些人都整了。我觉得可以动用他这个棋子。”
“只是他能牵制程垂范吗?”赵辉煌道,“你们忘了,吴霍钢曾经派他和洪-志伟去整过程垂范,结果反而被程垂范整了。”
“此一时彼一时,”蔡金福分析道,“那个时候,叶江河还是三帮主,听命于吴霍钢。现在吴霍钢死了,潘龙又不管事情,整个菜刀帮都听命于他。而这个时候,为了提高自己的威信,他迫切想做出一点成绩来。所以,让他去牵制程垂范,实际上是用整个菜刀帮去牵制他,那还会没有效果?”
“听你这么说,我觉得有那么点道理,”董忠民道,“只是为了这么个小项目,叶江河会抛出整个菜刀帮吗?”
“就为这么个项目,叶江河肯定不会干。说不定他听说程垂范做工程监管,连这个项目他都不做。但如果我们许诺他更多,他就一定会心动。”
“许诺更多,什么意思,蔡副总?”赵辉煌问道。
“许诺更多就是许诺跟他长期合作。我们公司又不止这一个工程,而且以后还会承包新的工程,所以有很多合作空间,叶江河会不心动?再说,看目前发展趋势,我觉得以后与这样的人合作也是有必要的。可谓一举两得。”
“是啊,从目前的趋势来看,确实黑白关系都要有。我们这么大的一个公司,如果单单靠辉煌你们几个人,的确还不够。那就再试一试。你找个时间与叶江河接触一下,试探试探他。可以请他到公司来坐坐,也可以安排个饭局。总之这件事就全权由你负责。”董忠民嘱咐道。
“好。请董总放心,我会尽快办妥这件事。”蔡金福道。
……
国庆假后上班的第一天,阳江县公安局党委会上。
政法委书记唐松林列席党委会。
唐松林发言。
“同志们,今天我特意出席公安局党委会,是要跟大家说两件事情,”唐松林满嘴都是官话,“一是批评。最近我们阳江,尤其蒋村这个地方,接连出现命案,说明我们的治安很成问题。尤其是由胡志虎被杀案扯出一些人和一些事,表明很多同志在金钱和利益面前丧失了原则和党性,这是很不应该的。前两天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又发生了严重的打架斗殴事件,又死了人。县委书记知道了很不高兴!这是直接影响我们县的投资环境的!”
薛琦贵,蒋海清和副书记徐高照以及另两个副局长面面相觑。
“我希望你们都要警觉起来,责成相关部门加强监管,”唐松林继续训话,“尤其要加强巡视,做警察的,不要都窝在办公室,不要等事情发生了再处理,而是要预防犯罪!当然喽,有些事他要发生,也不是我们想预防就能预防的,”唐松林缓和了语气,“但加强巡视总要好一点。二是表扬。就是在刚才说的这种恶劣形势下,阳江派出所的副所长薛瑞和蒋村派出所的教导员罗佳华,他们没有辜负党对他们的信任,坚持正义,坚守道德。他们是我们公安系统的表率,是楷模,也是最有党性的两位同志。相关事迹你们都清楚,我这里就不重复了。我在这里宣布:拟提拔罗佳华同志为蒋村派出所所长,提拔薛瑞同志为蒋村派出所教导员。会后局里相关同志立即找他们谈话,争取明天就送他们上任。组织程序我会责成相关人员去办理。宣布完毕。”
掌声一片。
……
蒋村中学大课间时分,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有说有笑的,唯独方秋荣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
小燕子走过来推了又推,方秋荣就是不愿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