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渐渐的,那双手也沉了下去,不见了动静。
好在这时候的人古道热肠,有许多会水的汉子第一时间脱了衣裳跳进河里,没一会儿,便把那书生救了上来。
只是这时候这人却没了动静。
有人探了探鼻息,大骇的向后跌:“没……没气了。”
“造孽哦,这不是前街的王书生吗。”
“还真是啊,这可怎么办,他这么去了,家里的老娘孩子可怎么办?”有人叹气。
周颐要走上去,周老二一把将他拉住了:“六郎,不要看,咱们走吧。”毕竟是死人了,他怕把周颐惊着。
“爹,我试试能不能救。”毕竟是一条人命,周颐还做不到熟视无睹。
“你咋救……”在周老二的惊呼声中,周颐走到了王书生的身边,本来他对于这种轻生的人是看不上的,但到底过不了心底的那一关。
“小娃,你走那么近干什么,到别处玩儿去。”有人以为周颐是因为好玩儿才走近,忙出声喊道。
周颐充耳不闻,将双手叠着放在王书生的胸前使劲的按压,为了加大力度,甚至将整个身子都往双手倾斜,然后掰开王书生的嘴开始做人工呼吸。
“天啊,我夫君死了都不得安宁,竟然还要被你这贼子轻薄……”这时一个妇女呼喊着跑近,一把将周颐推开。
周颐额头直冒黑线,轻薄?他是男的,虽然还只是个小男人,但要轻薄找的也是小姑娘吧,谁会轻薄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尖嘴猴腮竹竿似的男人。周颐让开站起身,那书生的老婆也看清了周颐的样子,知道搞错了,不管怎样,面前还是小娃娃,怎得也不会对他夫君咋样,不过很快就又愤怒了起来:“你这小娃子做什
么,我夫君好歹是读书人,现在人都去了,你竟然还把他当玩具!”
“我是在救你夫君。”无奈,周颐只得出声解释。
“你放屁,就你那……嘴对嘴那样就能救我夫君?”妇女一脸不相信。
周颐摸摸下巴,“我是不是在救你夫君,你爱信不信,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你夫君都死了,你为何眼泪都不掉一颗?”“呜呜呜呜呜……夫君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咳怎么办啊!”那妇女听了周颐的话,眨眨眼睛,然后像忽然反应过来,扑到在王书生身上,哭天抢地起来
。
“咳咳咳……”这时候王书生突然咳出声,咳出一大口水,睁开了眼睛。
“活了,真的活了!”见王书生真的睁开了眼睛,围观的人大惊。
“夫君,你真的活了?”妇女的话语里有的只是满满的不敢置信,而无一丝欣喜。
周颐盯着妇女看了几眼,这女人有问题。
“天啊,真的救活了,这是小神医啊!”有人对着周颐大叫。
周颐听的大囧,不过就是个常识性的急救措施,竟然被人称作小神医,这太让人羞耻了,忙拉着周老二跑了。
“六郎,你咋会这些?”周老二人一脸惊奇。
“那书生不是吸了水才醒不来的嘛,我想着要是把他的水挤出来,那人不是就活了!”周颐一脸理所当然的对周老二说道。
“哈哈,我儿子就是聪明。”周老二完全接受了周颐的说法,反正在他心里周颐本就聪慧无比,现在救了一个溺水的人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南苑府城的八卦业似乎和广安县一脉相传,没多久,城里就出现了起死回生的小神医版本,周颐偶尔听了一耳朵,那故事里只把他描述的宛如天神下凡,浑身冒着圣光。
这么会想,怎么不去编小说啊!周颐满头黑线的想。
由于第一场已放榜,很多没考过的考生便彻底放纵了,连续几天夜里周颐都听见隔壁房间里传来鬼哭狼嚎,周老二为了怕打扰周颐休息,专门用手将他的耳朵堵住。
如此过了两天,院试第二场终于开考了,周颐也松了口气,早考完早了事,天天晚上听着那些失意考生痛哭简直就是堪比地狱般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