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君山低唤,“您真的……不过去吗?”
傅九卿衣服都换好了,却没打算过去,看似霸道,其实内心柔软,在靠近靳月的时候,却连靳月的退路都想好了。
她是来冲喜的,所有人都知道。
他喜欢她多年,却没多少人知道。
靳月没想到,傅九卿居然病得这般严重,底下人回禀,说是五公子已经起不了床,所以一概事宜,还望新夫人自行完成。
自行完成?
“是我自己拜堂,自己入洞房?”靳月低声问。
喜娘去问了问,回来之后冲她点了点头。
“真的这般严重?”靳月有些慌。
爹惯来说她命硬,这要是自己的命格太硬,新婚之夜把人给冲死了,那可怎么好?可千万,别命硬至此,否则就不是冲喜,而是奔丧!
喜娘叹口气,转而又笑道,“姑娘,五公子身子不适,您多担待!咱们进去吧!”
说着,她便搀起了靳月,缓步走进了傅家的大门。
靳月瞧着盖头底下的台阶,一层,又一层……迈过门槛,踏入傅家,那一瞬,她心里的忐忑与惶恐更甚。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从今以后,她将在这里,度过自己的余生。
或幸福,或悲哀。
暂,未定!
傅九卿,到底是什么样的?
品性又如何呢?
诸事,不可知。
靳月独自拜堂,独自入洞房,喜娘在边上搀着她,一步步的前行,满目都是红色,气氛倒是极好的。
不远处,傅九卿掩唇低咳,“我这般,可配她?”
“公子与少夫人,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般配得很!”君山所言不虚,虽然傅九卿虚弱至极,可这一身红衣让他整个人显出了,平素未曾有过的妖冶之色。
苍白的病容,添了几分喜气,倒有些精神。
君山很少看到公子这般欢喜的样子,可见公子是真的,爱极了少夫人,只是有一点,君山仍是没想明白,“公子既然如此欢喜少夫人,也是真心想要娶少夫人,为什么不出去拜堂?冲喜罢了,您就算站在喜堂上,也只能说您身子有些好转,少夫人不一定会起疑!”
“我不是怕她起疑!”傅九卿眉心微凝,“以她如今的心思才智,怎么可能想到这一层?”
那君山就更不明白了,“既是如此,公子为何不愿意,与少夫人拜堂成亲?” 不愿?
不,他是愿意的,求之不得!
可是,他怕啊!
“偷来的东西,总归是患得患失的。”傅九卿望着洞房的方向,“我是怕她来日后悔!”
所以给她一个借口,仅此而已!
即便成了亲,也只是冲喜。
即便入了傅家,亦从未拜堂,算不得真正的禀告天地。
来日她若后悔,便有借口了……
月儿,你会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