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一句话无疑是在开自家女儿的玩笑。偃氏和蔼含笑的老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什么,随即也带着几分打趣的说道:“心染啊,你就别贬低漓儿了,我可是听说了,那丫头如今可了不得呢。听说她自幼拜圣医为师学习医术,如今更是医术精湛,在蜀夏国享有美名呢。能干的女子在这世上可是很难寻得,真要是漓儿嫁人,那夫家可算是得到宝了,更何况凭漓儿的身份,能娶漓儿的人都算高攀,又岂敢嫌弃漓儿?”
顿了顿,她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口气:“就是不知道谁家有幸能娶到漓儿?”
自己的女儿被夸,凡是当父母的,肯定是自豪的。
白心染也同样,不过自豪归自豪,她也深知女儿的性子,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可圈可点。
他们家三宝的确很善良,每个月在京城还会举办义诊,专为穷人看病。那丫头还说,她不缺那几个钱,她要为她两个哥哥笼络人心。
别看他们家三宝才十七岁,在蜀夏国可是很受人敬重的。
但是……那丫头背地里做的事却让人头疼无比。
她时常都在想,要是以后三宝的夫家知道她是江洋大盗,还爱宝如命,会不会把三宝给退回娘家?
叹了口气,她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而这时,有下人来报说是小侯爷回来了。
白心染和偃墨予同时望去,就见一袭蓝袍身影步入厅堂,那优雅挺拔的身姿踩着沉稳的脚步,别提有多吸引人眼球了,特别是白心染看清楚对方的相貌时,近四十岁的妇女了,眼里也忍不住的露出了一抹惊艳之色。
这、这未免长得也太妖孽了吧?
十年前,她就看出对方是个小帅哥,十年后,这变化简直让人没法活啊。
身旁一记冷光射来,白心染这才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心里暗叹了一声不妙之后,她赶紧朝某个男人笑了笑,用眼神哄他。
“祖母。”司徒睿霖向偃氏恭敬的行礼。
“睿霖,快来,看看,是谁来了,你可还认得?”偃氏和蔼的朝他招手,看着孙子的双眼溢满了疼爱。
司徒睿霖走到夫妻俩身前,端正的拱手行礼:“睿霖拜见王叔、婶婶。王叔、婶婶一路辛苦了,睿霖未能远迎恭候,还请王叔、婶婶责罚。”
偃墨予冷不丁的挑了挑浓眉,许是也被对方妖冶惊人的相貌惊了一把,墨黑的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异样。
在外,他向来习惯把话语权交给白心染,这些年在外人看来,他就是如此唯妻行事,妻子说什么他做什么,妻子说话他不打岔。
当然,也有人在背后议论过,说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可对于他来说,没什么不好的。他向来不喜欢应酬,妻子能帮他打理一切,他乐得悠闲。几十岁的人了,他又不图什么,要那么好听的名声做何?
对他来说,妻子高兴他也就高兴,好处多多。
看着面前举止端正,优雅俊美的年轻男子,让白心染不由得就回忆起了当年。那时的他才十来岁,不怎么爱跟人说话,但却整日当起他们三宝的小跟班。别看他那时年纪小,但人却沉冷有度,如今再见,这份沉冷之中还多了一丝沉稳锐利。气质虽然冷清了些,但给人很干净的感觉,就跟不染尘土一般,特别是那相貌,说妖孽一点都不过分。
都快把她家墨予给比下去了。
当然了,肯定是比不过的。
她家墨予是成熟内敛型的,这司徒睿霖属于那种妖冶魅惑型的,光气质就没法比较,只能说各有特色。但不可否认,不论长相还是气韵都是这世上不可多见的人。
“没想到十年不见,睿霖都长大成人了,婶婶都快认不出了。”白心染由心的感叹道。“看着你们一个个都大了,我突然才发现我们都老了。”
“睿霖觉得婶婶还是宛若当年一般年轻,在睿霖心中,婶婶一直都是天下少有的美人。”司徒睿霖恭敬的开口。其实他说的也不假,十年未见,面前这位妇人宛如当年,岁月似乎没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反倒是越发成熟妩媚了。他的漓儿像极了她,两人在一起,怕是还会被人说成是姐妹。
她身上有着一种随性大方的气质,收敛自如,让人不知不觉的就喜欢靠近她,当年,他可是羡煞了那三兄妹有如此一位又美又充满了温暖的娘亲。
只可惜漓儿没继承到她温和的性子……
白心染哧的一声笑了起来:“这么久没见,一见面就拍婶婶的马屁,看不出来,以前沉闷的小帅哥如今倒是变滑头了。”
司徒睿霖嘴角抽了抽。未来的岳母大人,不讨好点行么?
谁不知道整个承王府这个未来岳母大人最大,就连漓儿那么坏性子的人都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被年轻晚辈,还是个年轻帅哥夸,是个女人都会心花怒放。若不是身旁偃墨予冷眼瞪着,白心染都想伸手拉拉那张妖孽的脸了。
肿么就长这么好看呢?
“王叔、婶婶,听说奉德王和王妃也来了,他们人呢,现在在何处?”司徒睿霖礼貌的问道。
白心染撇嘴:“你也知道你柳姨那人坐不住,第一次来燕西国,一来就嚷着要出去看稀奇看热闹。夏叔叔陪着她一同去了。”
司徒睿霖笑了笑,随即又说道:“王叔和婶婶既是来燕西国做客,就请在侯府住下,睿霖许久不曾同你们在一起了,就让睿霖尽尽微薄的孝道好好陪陪你们吧。”
转头,他看向偃氏:“祖母,您可有安排好住所?王叔和婶婶大老远的来,您老可不能怠慢了他们。”
偃氏笑着点头:“睿霖放心吧,祖母都安排妥当了。你王叔和婶婶难得来一次,祖母高兴都来不及,哪能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