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还以为此恶汉会将自己卖了,得几个钱花花,她倒是不惧,早已身经百练的她根本不怕被卖,或许还能卖到好人家去呢。
可是恶汉还是想寻他的姚督军,因为献上女人他可是有功劳的,指不定姚督军给他一个伍长或什长的小头头当当。他抱着侥幸心理回到他们上个月的落脚点,没想到那群人还真的藏在此处。
这些人见到他扛一个模样不错的女人回来了,都兴奋得大呼小叫,刚才赶路大家累得精疲力尽,现在见有女人来了,他们又像打了鸡血一般。
只是姚督军并不在,他好像偷偷进县里办事去了,也不知他还来不来,现在只是一位副督军管事。此恶汉想把秀儿留给姚督军先享用,自己好邀个功,所以把秀儿关起来不让大家碰。
到了夜里,姚督军还真回来了,恶汉上前笑眯眯地将此事禀报了。姚督军心里正烦闷着呢,他本是为凌员外办事的,因为朝廷不稳,皇上已驾崩,各方势力都在较劲,都想抢这个皇位,而北方外敌又入侵,已经乱得理不清头绪。
凌员外暗地里是跟随太子的,结果太子被北方外敌给抓走了,凌员外一家也逃得不见了。姚督军白日里是去找凌员外要粮,结果连个人影也没找着,空手而归。
此时听恶汉带来一个女人,他终于提起了些许精神,挥手道:“赶紧将那个女人带过来。”
恶汉高兴地跑出去了,过了许久才来回话。他一来就跪下了,支支吾吾地说:“人……人已经没了。”
姚督军本来就憋着气,为军中无粮而发愁,现在听说女人也没了,顿时一脚将恶汉踢翻,暴吼道:“到底怎么回事?”
恶汉爬起来直磕头,“副督军和大伙儿们以为……以为你跟着凌员外办事不再回来了,以后我们这些人就归副督军管了,所以他就带着大伙儿们将那个女人……”
姚督军怒道:“把副督军给我抓进来!”
恶汉抖着身子说:“他们说……副督军得知你回来了,他就逃走了。那个女人也是不经事,听说被副督军和几个什长用过后便奄奄一息了,她还想逃,结果副督军将她往回一扯,她不小心往后一仰,后脑勺磕在一块石头上,死……死了。都怪小的一直在这里候着督军,不知道那边发生的事,我……”
姚督军绷着脸不说话,心想副督军已经逃了,凌员外也逃了,这么多人明日连口粮都没有,看来他得带着这些人另投明主才行。
至于秀儿的事,他哪有心情管,吩咐道:“一个女人而已,死就死了,现在你就是副督军了,赶紧号召大家整装,这就是去附近村里抢粮食!”
恶汉喜出望外,连磕几个响头,然后跑出去办事。才跑去几步,就见贾大胖带人将他们团团包围住了。
贾大胖将这些人全都收编了,他如今是县令,这些人还是养得活的。贾大胖为大皇子办事,大皇子自然不会亏待他,拨下来的军资十分丰厚,就在这一个多月里,他已收了两万残余兵卒,暗地里为大皇子办了不少事。
太子已被抓走,十之**是会丢命的,将来肯定是大皇子继位。当然,想要继位,还得赶走外敌,收拾内乱,大皇子要忙的事太多了。
二十日后,石榴在旧院子里晒被褥,钱枫带着松球和穗儿在新院子里收拾,过几日他们就要搬家了,自然要把新家擦得一尘不染才是。
这时一辆马车在路边上停了下来,石榴跑出院子张望,忽然惊喜地喊起来,“大嫂!大嫂!”
葛桃花还以为是喊她,便从屋里跑出来,“石榴,你喊什么呢,我在屋里!”
石榴回头笑着说:“我在喊惠儿大嫂呢!”
“啥?”
葛桃花没听明白,石榴却已经飞奔了出去,来到路边迎接惠儿和她的孩子。惠儿生孩子后发了福,圆乎乎的,模样变了许多,但石榴也能认得出她来,只是惠儿不太认得石榴了,若不是石榴的声音没变,她真不敢和石榴相认。
惠儿瞧着眼前的石榴有些激动,“石榴,我听大胖说你变了模样,如今是个大美人了,我在路上也想象着你现在的样子,可怎么都想不到你变得这么俊了,跟画里出来的仙女似的。”
石榴晃着惠儿的手,嘻嘻直笑,“真的很俊么?不过我可不是什么仙女,仙女是我家的小姑子,还在摇篮里躺着呢。”
惠儿现在是县令夫人,也有奴仆使唤了,一位妇人抱着她的娃儿从马车里出来,石榴惊道:“郭大娘,你是来看川儿的么?”
大娘也盯着石榴眼了好半晌,“你真的是驿差夫人么,就是那个石榴?我家川儿还好么?”
石榴明白了,惠儿是个善心人,见川儿的爹娘不容易,怕他们在别家伺候受欺负,便让他们老两口跟着她和大胖。
石榴咋咋呼呼地说:“大娘,川儿好着呢,大胖大哥肯定已经跟你说了吧,川儿嫁人了,还生了个大胖闺女!走,咱们赶紧去瞧瞧!”
石榴带着川儿她娘去了王青头家,然后她又跑回来和惠儿一起看她家的新院子。惠儿哪里见过这样的房子,感慨万千,叹道:“石榴,你们家哪是盖院子呀,简直是盖仙宫,窗户这么大,房子这么高,真是气派!”
她们一起来到房子里,里面暖暖的,完全不像是过冬,倒像是在暖春的季节,因为钱枫刚才已经烧好了壁炉,此时正在挂窗帘呢。
惠儿走过来瞧着窗帘,又好一阵感叹,说:“钱枫就是主意多,帘子竟然还可以这样挂,真好看。”
钱枫挂好了窗帘,便过来搬一把铺了棉垫子的大椅子给惠儿坐,问道:“大嫂,大胖近来肯定很忙吧?我一直在乡下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偶尔听人说外面打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