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究竟几点睡着的,宋枝记不得,唯一的记忆画面里只有男人妖孽精致的熟睡眉眼。
他用她的手臂当枕头,睡一整晚。
醒来的时候,宋枝左边手臂完全失去知觉,麻顿逼至全身,让人觉得从头到脚连血液都不通泰。
而压着她手臂的闻时礼依旧睡得很香。
看来昨晚让他讲故事到三点,确实算难为他。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
宋枝想着把手臂抽出,几番尝试都没能成功。她看一眼他的脸,又把视线往下看,看到他不仅枕着自己的手臂,另一只手还把她的腰搂得紧紧的,简直完全不给人挣脱的机会。
宋枝无奈,只好干等着,等到他醒为止。
床头旁边矮柜上的手机响起。
某品牌手机的原始来电铃声,正巧她和他用的同一个牌子,一时间不知道究竟谁的手机在响。
摸不准这男人有没有起床气,宋枝用手指轻轻戳戳他的胸口:“那个,手机在响。。。。。。”
闻时礼眼皮一动,眉心微蹙。
手机还在响。
宋枝又碰碰他落在自己腰间的那只大手:“时礼哥,醒醒。”
暂缓片刻后,闻时礼终于缓缓睁眼,眉眼惺忪,漆黑的眸子里没有平日里那种精明冷静,黑得相当纯粹,没有丝毫一点杂质。
宋枝对上他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重复道:“手机在响,我想接一下。”
刚睡醒的闻时礼显然在状况外,连目光都非常慵懒涣散,他眯了眯眼,瞧了宋枝半晌,两秒后抬头直接在她眼角处啄了一下,又很快躺回原处。
宋枝:?
“你干嘛!”宋枝声音稍稍变大,“让接电话,干嘛突然亲我。”
他用慵懒的晨嗓笑着说:“还以为在做梦。”
“。。。。。。”
宋枝没和他计较,提醒:“电话。”
闻时礼搂着她的腰没松开半点,只转过身体,用另一只手取过矮柜上的在响的手机,眯眼一瞥:“我的。”
宋枝正好抬头,看见屏幕上显示着三字,骆子阳。
在接电话前,闻时礼清了清嗓去掉哑意与松懒,开口时只有与平日完全一样的清冷与公式化:“什么事。”
没有开免提,但隔得近,宋枝还是能听清骆子阳的声音。骆子阳说:“闻律,这都快十一点了,您为什么还没到律所啊?”
闻时礼生物闹钟向来准时,每天早上都在七点醒,今天居然一觉睡过头。他说:“下午我过来,我这边有点事。”
骆子阳:“好吧好吧。”
还未挂断时,闻时礼的头微微一动,让宋枝本来就麻痹不已的手臂不堪重负,酸涩的感觉迅速蔓延,让她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嘶——”
闻时礼下意识问:“哪儿疼?”
骆子阳:“。。。。。。”
静默几秒。
骆子阳以‘看破不说破的口吻严肃道:“闻律,您先忙,我这边就先不打扰。”
更不想在电话里被塞狗粮,告辞。
很快,听筒里传来挂断的忙音。
闻时礼没有管,把手机随手放回到矮柜上,坐起来,又问宋枝:“哪儿疼?”
宋枝跟着坐起来,揉着左边手臂:“你压我一整晚,不疼,很麻。”
闻时礼帮着她一同揉,揉了会后温声问:“好点没?”
宋枝:“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