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身后突然响起清冷的声音,无欢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玉盒直接掉在桌上,盖子滚落在一旁,发出清脆的响声。
无欢将那玉盒拿起来端详一番,确定没有摔坏,这才将盖子盖好。抬头见是萧意,勉强勾了勾嘴角喊了声“萧大人”勉强算作是打招呼了。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萧意在她旁边坐下,“在抄书?”
“嗯,反正无事。”
萧意将她抄的那本拿起来,眉头微蹙:“有心事?”
“没有啊,萧大人为何这么问?”无欢将玉盒收好,端坐。
“看你字迹不稳,猜的。”
这都能猜中?猜的真准啊!无欢腹诽,但面上还是装傻充愣,笑道:“萧大人怎么得空到书斋来?”
“没什么事,随便走走,顺便过来找几本书。”
“哦。”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竟然感觉不到任何尴尬,这倒是奇了怪了。
萧意起身去找书,无欢透过书架的缝隙打量着他,这人总是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虽然她一直在提醒自己此人不是萧湛,可是又忍不住想,此人或许就是萧湛。这样一边肯定一边否定,纠结了许久。
就这么想着,无欢突然起身走到萧意旁边,也拿起一本书慢慢翻着,有意无意的问道:“萧太医,何为阴阳二十五人?”
不想她竟主动与自己搭话,萧意笑道:“黄帝内经有云:‘先立五形,金、木、水、火、土,别其五色,异其五形之人,而二十五人具矣。’”
“那敢问萧太医,黄帝内经中也说了,有二十五种类型的人,但是却也只讲了金木水火土这五种人对应的颜色,那其他的呢?”
“五行相生相克,既然有对应的颜色,那自然也有相生,相克的颜色,只不过表现形式不同罢了。故而有云:‘五形之人二十五变者,众之所以相欺者是也。’。学医不能照本宣科,断证需要望闻问切,正如黄帝所言,形色相胜之时,是需要加以年忌的。”
“萧太医,那气血结聚不通,气血运行不畅,除了以针刺温补的法子,没有别的了吗?”
“暂时来说是的,不过针刺温补也不是都行之有效,此法一般都只针对三阴三阳经的病变,脉络壅塞,引发痛痹,方可用此法。”
“那就是岐伯说的:‘按其关口人迎,以调阴阳。’对吗麒麟?”
“呵,不是关口,而是寸口。”萧意笑道,突然愣了一下,眼中似有什么飞快闪过,不解的问道,“叶医女,你方才叫我什么?”
“麒麟,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无欢冷冷的开口,直直盯着萧意,脸上有薄怒之色。
萧意不解:“麒麟?叶医女这是在叫在下?”
“不要想骗我,你就是麒麟,萧意,萧湛,本就是一个人,亏得我还总觉得你们很像,我真是白痴。”无欢不满的撅嘴。
“可是,叶医女你真的认错人了啊!”萧意苦笑,“在下并非你口中的麒麟,也并非萧湛,若在下真是你口中之人,为何要隐瞒身份呢?”
“那我如何得知?反正我的直觉是不会错的,你不是麒麟,我打死都不信的。”无欢也开始耍赖了,这些天与萧意此人接触,若说他不是麒麟,她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这,叫在下真是有口难辩了。”萧意扶额,哭笑不得。
无欢高深莫测的盯着他,然后神秘兮兮的凑近,小声道:“我知道,你定是又有什么大事要做了,放心,我不会拆穿你的。”说着一副很懂他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萧意张了张嘴,似是想解释什么,但是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正说着,有个小药童急冲冲的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喘道:“无,无欢姐姐,可叫我找到你了。翊坤宫的公公来传旨,说让您去一趟。”
“翊坤宫?”那不是皇后宋子衿的寝宫吗?她从属的算是薛太医门下,一向不负责这些后宫娘娘的日常脉案的,怎么会让她去?
“对呀,快跟我走吧,估计那钱公公都等急了,为了找你耽搁了好一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