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连名带姓的唤他,但这一次,却是例外。
就在在场的众人,皆是一片哗然,全不知,他们的准王妃殿下,是犯了什么失心疯的档儿,柳轻心拎起裙摆,快步走到了翎钧的背后,抬手,便按住了翎钧的肩膀。
柳轻心不会武技。
若是寻常,只以她这点儿“身手”,怎可能抓得住翎钧?
而此时,翎钧竟是被她一把按了个正着,然后,蜷缩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你也真是疯了!”
压根儿没去瞧旁人看她的眼神,柳轻心狠狠的瞪了翎钧一眼,便打开腰间的荷包,从里面取了装应急银针的小匣子出来。
三针。
原本蜷缩在地,脸色苍白的翎钧,像是吃了妙药灵丹般的,慢慢舒解开了紧拧的眉头,连原本急促的气息,也渐趋平稳。
“来个人帮忙!”
见翎钧病情暂缓,柳轻心才心有余悸的喘了口气,一边取下银针,一边头也不回的,跟身后的众人,吩咐了一声儿。
刺入皮肤部分的银针的,已较之前,多了几分灰暗,其中,还有一枚的针尖位置,色泽黝黑。
“三爷这是,这是中了什么毒?”
“要,要紧么,王妃?”
翎钧昏迷,九叔自然就成了在场众人的主心骨。
安排了两个身强力壮的人,帮忙搬抬翎钧进最近的屋子,九叔便小跑着,到了柳轻心身边。
他并不懂医。
在他的概念里,银针是用来试毒的。
银针黑了,就是被试的东西有毒。
“不是中毒。”
“寒气入体,淤积在了肠胃。”
“回头,看了一眼一脸紧张的九叔,柳轻心的态度,显然较之前好了不少。
这位老伯,是当真在意翎钧安危的,那,不论他是个什么身份,她,都没必要,摆一张冷脸给人家看,徒增人家紧张。
“他上次犯这毛病,是几天前?”
“吃了我给他备着的药好的,还是请了大夫施针?”
“为何明知他身子不好,还纵着他去吹冷风,不劝阻他喝酒?”
说着话的工夫,柳轻心已跟着搬抬翎钧的人,走到了小榻旁边,侧身在床沿儿上坐下来,给翎钧把起了脉,“这几日,饮食可是做的不合他胃口?”
“我劝过他,他不肯听,非说酒和琴情境相仿。”
万敬初推门而入,仿佛全不在意,众人已对他剑拔弩张。
“我有重要事情问他。”
“你可有办法,尽快把他唤醒?”
他是来跟翎钧问询答案的,半刻都不想多等。
至于,这些想对他动粗的人,他,决定大方的,对他们既往不咎。
他们是翎钧的人。
翎钧是朱尧媛的兄长。
他若把他们都杀了,朱尧媛定会不高兴。
他不希望她不高兴。
“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