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营里是这么传的?”
李素的态度,应了柳轻心做出的五种猜测中的一种。
车夫老王心里暗自称奇,脸上,却不动声色。
“难道,那混蛋,给我看的那纸信函,是假造的?”
依着柳轻心的安排,车夫老王佯装无意的,提到了某张信函。
当然,这张信函,只是柳轻心和翎钧在商议之后,虚构出来的,并非当真存在。
“信函?”
“什么信函?”
李素自诩聪明,想自车夫老王那里,“套”到更多消息,自然不吝装傻充愣。
“还能什么信函?”
“那混蛋,跟程向前的私信!”
“信里,程向前说,已将我军籍抹去!”
车夫老王装出一副懊恼模样,像是只提起江南大营主事,都嫌脏了自己的嘴。
“王副将莫开玩笑!”
“军籍,乃朝廷重要案卷,哪是说抹去,就能抹去的!”
“擅改卷宗,可是要诛七族的重罪!”
再厚的纸,也包不住火。
这个道理,李素早就明白。
他眉头微拧,佯装出一副,难以置信神色,向后,倒退了一步。
在他想来,这车夫老王,如今已在翎钧身边伺候,他口中的那封,记录了江南大营主事和程向前暗谋的信函,终有一天,会被翎钧知晓,然后,呈至隆庆皇帝案上。
看来,程向前这枚棋子,德平伯府,是必须要舍掉了。
待回去军营,他就得给他的父亲,德平伯李铭写信,告知他,程向前已是废子,德平伯府,务必在遭他拖累之前,将他妥善的“处理”掉,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许是人家有恃无恐罢!”
睨了一眼李素。
车夫老王佯装未看出,他的震惊,是假装出来的。
“前日,听三爷说,你是李家人里的异类,不与他们同流合污。”
“初听这说法儿,我和几个兄弟,险笑得满地打滚儿。”
“但今日看来……你好像,还真有些,与那些李家出身的少爷们,不那么一样!”
柳轻心说过。
套人,理同垂杆。
松弛有度,才能把鱼溜得用尽力气,满载而归,若只一味撕拉硬拽,拼斗蛮力,必然会绷断鱼线,一无所获。
这话,车夫老王想了整整三天。
待想明白了,这话里的真意,车夫老王便成了柳轻心“死忠”,从此对她俯首帖耳,唯命是从,连说话做事的方式,也在其指点下,有了不同。
以这李素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