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雪山,蜿蜒起伏的山脉,白雪皑皑,在柔和的月光下映衬皎洁明亮。那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飞舞,像天女撒下的玉叶、银花,那样晶莹透明。那长年积雪高插云霄的群峰,似隐似现。这高峰上的积雪不知道已经已经过了多少年,只怕连飞鸟都不曾经过,更别提那人了。
从远处看,这一座座山峰,都被一层银妆包裹着,在巍峨之中显出清秀,在峻峭之中更见超逸,如同一条白色巨龙在蜿蜒盘旋着。
那山腰处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满眼都是绿色,无数的野鹿在自有自在地寻食,山林间更是无数鸟儿在愉快地歌唱。
突然一道急速的风声传来,瞬间从山林中飞出了无数各式各样,大大小小不知名的鸟儿,那群野鹿也撒腿四处逃散。
从这山腰处竟突然出现三个人,直奔那雪山之巅而去。这杳无人迹的山间崎岖小路,这三人行走速度如此之快,连那群野鹿瞬间就被落在了身后。
不!这三人竟是脚不沾地,好像是在那山间杂草上方行走,如同从山腰飞过一样,难怪这速度是如此之快!这里人迹罕至,连猎人能难以深入,这三人显然不是普通的凡人。
却见为首一人,青衫布衣,年过半百,虽是一脸虬髯,却是毫不杂乱,眼神更是十分坚毅,不知道在寻找什么。那身后不远处紧跟着一青年男子,剑眉星目,俊逸潇洒,金色长袍下那把长剑,更是十分刺眼,迎着朝霞闪闪发光。青年男子并排紧紧跟着一个妙龄女子,看上去大概是双十年华,肤如凝脂,但是脸色却是有一丝苍白,心神不宁,好像刚生过一场大病一样,只是那一双妙目却是上下不留那青年男子片刻。
这三人脚下生风,御空而行,显然竟是那传说中的修真者。这速度如此之快,那凡人中高不可攀的雪山,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雪山之巅。
“舅舅,你确定微妹就是在这附近失去了联系!”那虬髯老者停下脚步,在这雪山的峰顶不停地寻找瞻望着,那青年男子连忙问道。
“那人修为极高,虽是能屏蔽掉老夫在微儿身上留下的神识,可是那薇儿随身的那套文武七弦剑却是早已和老夫心神通灵,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感觉到它的方向,只是突然到了这里就失去了踪迹,定是这里已经靠近了他的巢穴,这才是小心异常,不知道是用什么秘术干扰了老夫和那文武七弦剑的心神联系!”那虬髯老者望着眼前茫茫地白色,忍不住叹道。
“舅舅却不用着急,相信微妹吉人自有天相,能定安然无恙归来!”青年连忙安慰道。
“此次真是有劳你了,想不到璟儿刚是筑仙基成功,真为他高兴,可这才短短一年竟然就天人永隔了!”那虬髯老者也接着道。
“璟儿的事虽还没有什么眉目,但是无论上天入地我们崆峒派都不会皱一下眉头!舅舅却是太客气了,微妹和我自小就有婚约,本就是我没过门的妻子,自是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况且此次下山追寻弟弟的凶手,这才巧合路过梁山!”青年男子回道。
“可是这附近我们已经上上下下寻找了两三,这附近十多座大大小小的雪山峰我们每座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数遍,可是依然是杳无音讯,毫无踪迹!”那貌美女子突然也抢先开口道。
“容儿,少多嘴!我们又没有叫你来,是你主动死皮赖脸要跟着我们!你若是烦了,立刻就回你的东海云台山吧!”那青年男子十分不高兴地对着那貌美女子呵斥道。
那貌美女子苍白的小脸一下气得发红,对着那青年男子反驳道:“我才不能!听说那小色鬼和张微姐姐一起被那人掠去了,我一定要亲手把他千刀万剐!”
那青年男子一听貌美女子如是说,显得更是十分气愤,他显然是十分忌讳那女子提到那小色鬼和张微是在一起的话语,但是又是一时词穷,只能气急败坏地反驳嘲讽道:“想你一个炼精化气修为的修仙者竟然被几个小小的炼己筑基的修真者耍得团团转,还被夺去了贞操,真是丢尽了我们五大剑仙世家的脸面!”
这貌美女子是一直对这青年男子有好感,看不惯他对那张微念念不忘,一直挂在口中的样子,十分吃醋,因此这才是有意无意间故意说话激他。此时看这青年男子又揭起了她的伤疤,也是话不饶人,伶牙俐齿地回驳道:“若不是郑隐那叛徒节外生枝救了他们,无论你们是如何拦我,我也一定要杀光那小色鬼的那些手下!现在你还是为你那未婚妻好好祈祷吧,那小色鬼可是那**的弟子,见到张微姐姐这么漂亮修为又是如此高深的女子,只怕是走不动路!”
这貌美女子不是暗恋这青年多时,只是此时却已经失去完璧之身,知道此生再也无望,再也不掩饰自己,因此这才改变那往日那青年心目中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也和他针锋相对起来,那青年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改变。
这青年男子一听此言,更是火冒三丈,顾不得什么翩翩君子的形象,甚至就要和那貌美女动起手来。
那正在沉思的虬髯老者早已受够了他们的争吵,大声斥退了他们,自言嘲讽道:“老夫究竟是造了什么孽,生了那么两个不争气的白痴儿子,现在连唯一的女儿都生死未卜!”
那青年男子连忙开口安慰道:“舅舅,无需这般难过!以表妹那修为,这世间能毫发无损地带走其人是屈指可数,按照张希和张夷二位表哥的描述,外甥所猜那人也就是那骨魔,只要我们找到那骨魔的老巢即可!”
“说是如此,又谈何容易,那骨魔是三魔中最神秘的一个,传说中是那氐人的大巫师,只是这世间氐人近百万,居住地更是遍及雍、梁、凉、秦、益等数州,谈何容易!”虬髯老者一脸愁容地回道。
“这地方崇山峻岭,连一个人迹都无,更别提是氐人,那骨魔却来此何为,莫非这地方也有氐人居住生存?”那虬髯老者又是若有所悟淡淡道,连忙又逃出了一块羊皮地图,打开道:“这里是那梁益二州交接之处,虽是杳无人迹,蜀道艰难,却正是那古氐人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这虬髯老者终于若有所悟,望着那眼前一座座连绵在一起的雪山,指着那前方一片云雾缭绕,如同云中仙境的地方道:“这一片雪山原来根本就不是一字长龙连在一起,给我们的只是错觉,这片雪山应该是天然围成一个圆圈,而那骨魔就应该躲在这中间,这片云雾缭绕的浓雾之下!”
“只是这山峰左右两面介绍云雾缭绕,分不清方位,却不知究竟在那一面!我们也早已多次都试探过了一遍!”青年男子也跟着道。
“只怕是未必!这如同那鬼打墙一样,只怕我们却被这阵法给迷惑着,原来我们表面上是雪峰上前后两面都探过路了,只怕我们一直都是从这一面面下去,而那一面却从没有去探过!这真是一个高明的阵法!近在眼前,却是远在天边,好高明的障眼法,竟然连老夫都瞒过!”虬髯老者兴奋地大叫道。
“逸儿,容儿快给我护法!老夫要破开这阵法!这阵法以这四周的十多座天然雪山为阵眼,无时无刻都在不停地吸收这雪山之中的自然之力,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积累能量,故能颠倒方向,错位视线。想那传说中的八门金锁阵也不过如此!”话音未落,那虬修老者左右手中已经多了两把无名长剑,一样的长短和大小。那青年男子和貌美女子也好不犹豫地拔出了随身携带的佩剑。
那青年男子连忙接着道:“如此小事,何需舅舅动手!”
话音未落,那青年金色长剑往前轻轻一抖,顿时一阵雷鸣声破空而来。紧接着长剑又分别往左右方向同时一挥,当即密密麻麻的剑影在雪地中浮现而出,声势如此浩大,整片雪地上都被这密密麻麻的无数剑影所覆盖,那地上的无数积雪也顿时如落叶般四处飘散,顿时漫天所在皆是雪花,不知道是从天上落下,还是那山峰上积雪被那剑影之力所卷起。
青年男子口中剑诀依然不停,剑影变得更加密集,越来越大,甚至要把这整个山峰都被这密密麻麻的剑影所笼罩在内,无数的剑鸣声夹杂其中,这剑影的威力不断加大,空中那些雪花还没触及那剑影周边的那一丝剑气,就已经化成了雨水,甚至连整个雪峰上那层积雪也瞬间融化成一层积水。
“这只是剑修中最入门的剑气,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修炼出如此威力!真是不可思议!”那虬髯老者十分惊讶道,这青年不足而立之年就修炼到了这人剑合一的境界,即使和他这样的五大剑仙世家的掌门都相差不大。更让他惊讶的是,青年还将这剑修中最基本的入门的功法竟修炼了到如此地步,即使连他自己也不过勉强能为之。这一招若是没有数十年如一日夜以续日地刻苦钻研,即使再过天才只怕也是无济于事!
“真是天纵奇才,不负英明,即使和微儿相比也是不相上下。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方能配得上微儿,不失于一个乘龙快婿!只可惜微儿却是一心只拿他当做普通的表哥看待,丝毫没有男女之情!可是我们这样的剑仙世家无论如何也决定不了自己的姻缘,没有丝毫选择的余地!为了延续祖宗的血脉,从出生之时,他们的婚姻就已经订好,特别是向他们这样资质卓的天纵英才!”虬髯老者望着那青年男子坚毅的目光,心中忍不住浮想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