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爷爷,爹爹,娘亲。”白得得甜甜地道,她现在可是“奉旨”做闲人呢,再也不用修行了。那什么天灵体,她也是怕了,太极端了,修炼到最后听说可以逼死个人。
“好了,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们了,如今得多给得得炼制点儿防身法器,丹药还有符阵之类,咱们分头行动。”白元一道。
唐色空道:“爹,那你晋级宗师的事情咱们怎么安排?是不是得有个典礼啊?”
白元一道:“不用搞那些虚的,这空间法宝对材质要求很高,让宏一先收集材料。等聚宝楼出现大批的乾坤囊时,世人就会明白的。”
聚宝楼就是白家旗下的高端法器店铺。
说完这些,白元一就打算再次上山闭关给白得得打造法器,结果却听白得得说,“爷爷,你还有没说的呢。”
“哦,哦。”白元一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光顾着炼器的事儿了,对了,刚才少说了一句,我已经突破孕神境了。”
白圣一和唐色空石化了。
“爹,突破孕神境的事儿你都能忘啊?”唐色空很无语。
孕神境是什么概念啊?整个得一宗,就四个太上长老是孕神境,整个东荒域孕神境修士不会超过三十位。
白元一云淡风轻地道:“有什么值得提的吗?”
瞧白元一这x装得,白得得那许许多多的毛病,看来并不是没来源的。
白元一一走,唐色空抓住白得得道:“快说,你爷爷怎么突破孕神的?他的孕神丹都还没练出来呢。”
白得得道:“爷爷本来就是筑台境巅峰了,勘破时空法则后,元神大涨,已经有突破的迹象,那天我照例早晚跳舞吐纳的时候,他突然就突破了。”
“突然就突破了?”唐色空扬扬眉,“说得轻松,你知道我爹,也就是你外公,在筑台境巅峰待了多少年吗?五十年,突破的过程用了多少年,你知道吗?整整十年。你爷爷这才几天啊?”
“什么跳舞吐纳?”旁边白圣一抓住重点插嘴道。
白得得在七宝宗的小院里吐纳时,并没在阴阳植里跳舞,总觉得当着父母跳舞有点儿不好意思,而且那支天魔舞,她在白云城跳过,就怕哪天被她娘知道她曾经出卖“色相”打断她的腿。
白得得心想,她爹还挺会听重点的,无奈地道:“这个么,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恰巧此刻接近黄昏,唐色空颇有兴趣抱手地看着白得得。
以她娘的见多识广(其实就是爱逛玲珑盘啦),白得得觉得自己把舞一跳出来,她娘肯定能猜到。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啊,拼爹拼娘也是有代价的。
“那我需要一柄琵琶。”白得得道。
这又是白得得的一大进步。镇魂调与天魔舞可以完美契合,但是别人奏不出镇魂调,又不可能让容舍帮她弹,所以她只能舍琴而选择可以抱着的琵琶,自弹自舞。
白得得拿到琵琶后清了清嗓子道:“那个,爹,娘,你们做一下准备啊,这个你们也是定泉境巅峰了,我怕有个万一可能你们也会突破。”
唐色空笑了,“白得得,你真当突破跟吃饭一样容易啊?”
本来白得得的确也是像唐色空这般以为的,可她身边的人只要达到修为巅峰的,看过她跳天魔舞加上弹镇魂调的,无一例外全都突破了,白宏一、杜北生、白元一,可不就是确证么?
“那好吧,我开始啰。”白得得就跟学了只曲子要在爹娘面前展现的小姑娘般,还有些害臊。
不过镇魂调一起,她的整颗心神就融入了音律之中。
镇魂调和天魔舞的神奇之处就在于,白得得每一次弹、跳,几乎都有新的感触或者感悟,就好似又靠天地之道近了一点儿。不得不说,这感觉还挺舒服的,好似有人拿着梳子在轻轻地梳理她的“元神”一般,比较贴切的比喻就是有只无形的手在给白得得顺毛。
虽然白得得现在还没有元神,但其实“神”一直就藏在她的身体里,只是要到孕神境才能显化而已。
白圣一和唐色空先开始还带着一点儿玩笑之心在旁观,但渐渐就神色严肃了起来。
此时金乌已经落入大海,月牙未显,而繁星满天。
他们已经发现了,白得得的舞并非娱人之舞,舞步飞旋时,灵气在她身边流动,仿佛凝成了一束束清风而让她身后的夜幕像水面般泛起了涟漪。
涟漪中一朵墨线白瓣的奇花在夜幕上时隐时现,又仿佛刚从那墨池中升起。
花瓣纷飞,道蕴流淌,以往修行里遇到的壁垒,此刻轻轻一碰就轰然崩塌,唐色空的神识为之一震,法眼大开,有七色光显出,心里则震惊地呢喃,“原来却是这般!”
白家人里就唐色空的阵法造诣最高,白得得从刘瞎子处得来的法眼诀,她已经开启六重,却一直被困在了第七重。
而旁边的白圣一手指也忍不住地颤动起来,如果仔细看去,就能看出他的手指正在施展千花万幻手,好似面前有一个药鼎一般,空中灵气被他压缩凝聚成丹药状,在那药鼎里跳之舞之如白得得的舞步。
一曲渐终,白得得本该停下,但身体却陡然一震。
头顶的夜幕上繁星璀璨,好似突然射下万千道星光,直奔她而来。这种变化让白得得自己都有些措手不及。
怎么说呢,就好似以前的天上罩着一个无形的盖子,白得得所能汲取的元气只能来自日月交替。而今晚,那盖子却打开了,无数的星光之力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