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康登上政治舞台,开始鼓吹统一各地的教会宗教法事的章程,让阿列克谢一世欣喜不已。
就在去年,大牧首约瑟夫病逝。
在阿列克谢一世的强力支持下,尼康继任,开始着手进行宗教改革。
然而他改革的内容,却引起了人们的极大恐慌。
此前人们一致认为,莫斯科就是第三个罗马,是拜占庭帝国的继承人,但高于拜占庭。
可尼康却提出,要把莫斯科教廷的礼仪按照拜占庭方式进行改革。
尼康还鼓吹沙皇是整个东正教世界的统治者,而俄国的首都应该在君士坦丁堡,莫斯科及全俄的东正教大牧首应该是整个东正教世界的精神领袖。
这一系列的言论和举措,闹的宗教内部一团混乱,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
阿列克谢一世原本还信心满满,觉得问题不大。
他本打算趁着第聂伯河下游爆发反对波兰的大起义的绝好时机,出兵侵吞这块膏腴之地。
同时将国内的宗教改革留给尼康,完成一箭双雕。
结果一切都在筹备中,远东却传来了糟糕至极的消息。
从库兹涅茨克到雅库茨克,长达上万里的庞大地域都遭到了帝国的攻击,许多好不容易占领的地方都丢失了。
这对于视土地如命的俄国人来说,怎能忍受?
可是究竟该怎么应对,阿列克谢一世也十分挠头。
远东实在是太远了。
真要从国内出兵,那漫长的距离、海量的补给,光是想象就让人头皮发麻。
国家财政已经崩盘,真要这么做,恐怕国内立刻就得造反。
可不救援远东,皮毛税就要大幅度萎缩,依旧是对国家财政的重大打击。
尤其是第聂伯河下游的乱局让阿列克谢一世眼热不已,错过了这个机会,可就再无希望了。
思来想去,阿列克谢一世到底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
过于遥远的距离,是最好的冷水,足以让人冷静。
“先生们,我建议向契丹派出使团,申明我们的主张,暂时稳住东线。只要我们解决了第聂伯河的问题,现在的一丁点麻烦很快就能解决。”
众位大臣细细思量,发觉也只能如此。
俄国的战略环境其实很不好。
虽然三十年战争结束了,但是和瑞典的敌对依旧持续,因此北方必须维系庞大的军队。
而第聂伯河流域近在眼前,是最好的产粮地。掌握了这里,就能解决粮食危机。
相比起来,远东提供的皮毛税固然十分丰厚,但到底过于遥远。
要想妥善解决,先近后远就是唯一的办法。
说到底,俄国高层对于帝国的决心缺乏必要的了解。
他们只以为是哥萨克开拓者摸到了帝国的边界,因此才引起了帝国的反击。
都说契丹人更善于种地,不善于开拓,也许表达一番善意,就能稳住局势。
经过一番商议,俄国派遣外交衙门第二大臣古德诺夫为代表前往远东,负责与帝国交涉一事。
古德诺夫出发的时候信心满满。
他并不知道,当他到达远东的时候,将会面对怎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