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实在想不明白,明明平时和她非常要好的程海棠,为何要这般陷害她……
心别扭的难受,咬唇,有些气滞的发不出声来。
然后她看见电梯门忽地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位身穿制服的警官,在廖经理的指认下靠近了她,出示证件,搜身,然后,又从她的衣服兜里搜出了一枚不属于她的钻石胸针……
目光锁住胸针,张欢颜自己也在那一刻震惊至极。
怎么会?
脑袋瞬间发了一阵麻,幸好思维还没有完全短路,下一秒反应过来,咬唇,视线越过身前的警官斜瞄向退到一边的程海棠。
想着胸针一定是程海棠刚刚走过来和她说话时,乘她分神之间放进去的。
接着的那一眼斜睖也从侧面证明了张欢颜的猜测,被张欢颜突如其来的一眼狠瞪,程海棠明显也是做贼心虚了些,目光闪闪躲躲挪向一边,再也不愿意和张欢颜那道忽地凌厉到可怕的眼光对上一眼。
程海棠是第一次看见张欢颜那样尖锐的目光。
在她的心里,一直觉得张欢颜就是那种白痴到底的老好人。什么都觉得没关系,什么都可以不在乎,没有脾气,能让能忍,甚至可以原谅一切,好到就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女”一样。
可是此时此刻,张欢颜忽然转色的目光,那种瞪到能让她骨髓里都感到发毛的目光让程海棠顿时推翻对张欢颜以往的认识。
眼前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任人鱼肉的小白兔。
如果真是那种小白兔,在如此仗势下,张欢颜应该是那种百口莫辩,满腹委屈的表情,而绝非现在这般的沉静,尖锐,条理清晰的洞穿她的陷害。
程海棠想,张欢颜应该有着一颗伸缩性十足的心,能够包容忍耐,但绝对不是一味的,是有底线的。
而如今她的所作所为应该就正刺入在她的底线之间。
是呀,她不仅冤枉了她,还一点余地不留的把她往死里整。
谁又能继续忍耐了?
感受着张欢颜完全能把她刺穿的逼视,程海棠隐隐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软了,本来内心深处就对冤枉张欢颜而感到不安,现在处在这样强势的目光下,更是觉得芒刺在背,害怕张欢颜会当着警察的面上义正言辞指证她才是偷窃者。
如今在张欢颜这种气场的笼罩下,心虚的她真的没有那个信心可以与之对峙。
尽管程海棠心里清楚,所有能证明她是偷窃者,张欢颜是清白的证据都掌握在那个人的手里,而那个人是决计不可能拿出来帮助张欢颜的,因为正是那个人拿着证据威胁她陷害张欢颜的。所以只要她自己拒不承认张欢颜的指控,这个大黑锅张欢颜是背定了。
想着这些程海棠暗暗咬了下牙,好像还是怕自己坚持不住似的偷偷的把手挪到背后,手狠狠地抓住衣边拧成了拳。
等待着迎接张欢颜下一秒对她的厉声指控。
然,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完全出乎了程海棠的意料,张欢颜没有喊冤,没有辩解,也没有反过来指控她,而是一声不吭,默默地被两个警察左右监管着,向电梯迈步而去。
这一幕顿时让原地而站的程海棠愈加不知所措了些。
张欢颜为什么不反击,难道她真的打算就这般默默地背上这个罪名。
可是不知为何,这样的默默接受让程海棠感到了更加的不安,瞅着张欢颜渐行渐远的背影,想到张欢颜之前对她种种的无私帮助,许许多多的情绪于是进一步纠结在了一起,像纠在一起的麻花那般的紧。
“海棠,走了,刚才两位警官说现在太晚了,一会儿天亮让我们再去作证指证。”
廖经理的一句话才再次让程海棠回过神来,本能的答应了一声后,又抬眼凝在电梯上一直向下跳的红色数字上,抿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