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快带斩乱麻也比她自己在这里猜来猜去要强的多。
想到此处,容婉坐在马车之上,让萤绿先她一步,已经在敲洛宅的门了。
不过敲了几下,便有仆从将门打开一条细小的缝,看了一眼萤绿,觉得分外眼生,便警惕道,“你是?”
萤绿朝那仆从笑了笑,按着容婉的吩咐道,“小哥儿,我家郎君是府上小郎的朋友,想送一封信给些小郎,麻烦小哥儿将信带过去如何?”
说完,萤绿从袖口里拿出一小块碎银递给那仆从,那仆从干咳着收进袖中,这才回萤绿道,“好,我现在就去。”
说完,仆从便江门给关上,萤绿也走回来向容婉复命。
容婉点点头,示意萤绿坐在外面的车椽上,若她不出所料,定会有人出来见她的。
果真,不大一会儿,洛宅的门再次被打开,里面一个人影匆匆出了府门,见府门外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连忙上前就问,“方才,是你们递了信到府上么?”
容婉听到声音的时候,便勾起唇笑了笑,看来她并未猜错,伸手便掀开车帘,对着来人笑着道,“大兄。【ㄨ】”
那人回过头,看见的确是容婉,连忙用手拍了拍胸膛,松了一口气,好似方才被吓到一般。
来人正是大伯洛寅的长子,洛景廷,几年未见,也许是因着常年跟着洛寅经商的原因,已不复当年那番尚有些腼腆的模样,更多了些商人的精明之气。
洛景廷看向容婉,也回之一笑,紧接着便问道,“阿婉,既然来了,为何不直接到府上?”
容婉一顿,听洛景廷这般问,容婉笑容一收,垂下头,“前几年大伯曾说,不让我同你们联系,我,我不敢进去。”
洛景廷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容婉道,而后悠悠道,“阿婉,其实汴京中的事,我们都是大概知道的。我记忆中的阿婉可不是这般胆小。”
他的潜意思便是,容婉在汴京城中的所作所为,他们大抵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完全没必要在此刻扮绵羊。
不过洛景廷这番话并不是想让容婉不好看。纯粹想着逗一逗容婉。
容婉听后,心里一僵,既然说她的所作所为他们都知道的话,京城洛府就一定有祖父或者大伯安排的人。
容婉抬起头,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一副无奈的模样,“既然如此,阿婉便不同大兄绕弯子了,我确实是有件重要的事来寻祖父的。”
洛景廷笑着拍了拍容婉的肩膀,亲昵道,“别多想,我方才只是随口说说,随我来吧,祖父等着你呢!”
容婉闻言,有些疑惑道。“祖父知道我来?”
方才她交给萤绿的信中,只是说让洛景廷独自出来见她,而不要告知他人,可祖父竟然知道了,容婉只好看向洛景廷,无声的责备他不守信。
洛景廷分外无辜的摊摊手,“这不怪我,仆从递信来之时我碰巧就在正院,祖父和父亲都在我身旁,我只好当他们的面拆开。我刚读完,还没收起来,便被父亲给抢走了。“
洛景廷的声音甚是委屈,容婉看了一眼。不禁扶额,她这些年到底错过了什么,以往那个腼腆的兄长怎么变成这副模样,怎么看都像是被人凌辱了许久一般。
当然,容婉是不会说出来的,正了正脸色。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看向洛景廷道,“走吧。”
洛景廷点点头,便带着容婉进洛宅,萤绿跟着容婉一起进去,而杨初则是同守门的仆从将马车牵进府中的马厩,既然容婉大老远的过来了,定会在苏州待上几日的。
几年未到苏州,洛宅的样子并未大变样,只不过看着来往的婢仆,看起来更加怡然自得,仿佛每日做些伺候人的事,并不让他们感觉劳累一般。
从大门赶往正院的途中,容婉倒是问了洛景廷一些情况,比如说大伯的生意最近如何,洛容荨如今可是许了人家,嫁往了何处,而她最小的弟弟景铭如今有多高。
自然最不会错过的自然是祖父和前几年新娶的祖母如何。
对于这些问题,洛景廷倒是一一作答,洛寅如今的生意不仅实在苏州,简直遍布整个江南一带,从海对面寻来的稀奇,也只有洛寅由这般本事。
而容婉这次来自然也不会见到洛容荨,因着洛容荨去年嫁给了洛寅同行的儿子,如今正同她的夫婿,在扬州一带勘察商情。
至于洛景铭,如今已经四岁多,甚是爱玩,不过好在知礼守节,并不会让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