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景钰自那日离开翠竹苑之后,便没有再去见过容婉,好似一直在筹备什么事情一般,可那日自从洛景钰对容婉说了那番话,容婉便知道他的心中已早有想法。
因此,容婉也只不过是让杨初多多注意府外之事,若是有什么动静,便回来讲给她听。
不过如此过了几日,并无什么音信。
而很快便到了洛景钰临至年关前的最后一次休沐,洛景钰没有来见容婉,只不过让流光传信,说是他明日休沐会同秦云凌一起到城外狩猎。
容婉顿了顿,说是去城外狩猎,可如今正是冬日,外面天寒地冻,哪有动物此时出来乱跑的,此时并非是狩猎的时机,怎会突然便想着狩猎了?
可她问流光是否明日同兄长一起去,可流光却摇摇头,说是兄长只和秦云凌两人就够了,容婉便知道也许明日,就是洛景钰的计划了。
容婉没有再同流光说些什么,摆摆手便让流光走了。
既然兄长已有决定,她便等着兄长的好消息便是了。
第二日如约到来,洛景钰一早便出了府门,期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整个汴京城还风平浪静,一直等到日暮之时,这才归来。
等洛景钰回来之后,流光便匆匆的从外院进了内院,到了容婉的面前,传达着洛景钰的消息,说是一切顺利,他有些累,便先歇息了,等明日再同她细说。
容婉这日吊着的一颗心终究是放回了肚子里,收拾妥当之后卧榻而眠,也许是心无杂事,很快便睡得安稳。
第二日一早,容婉先去正院请了安,却没见到兄长,戚氏也分外关切,便让容婉同容珺到甘霖院走一趟,看看洛景钰到底怎么了。
等容婉同容珺到时,容婉这才知道为何昨日兄长回来之后,没有同自己细讲昨日之事,而是遣了流光过来告诉她一切顺利。
因为洛景钰中了一剑,正中在胸口的位置,也许剑再偏离一些,便会要了人命。
而之所以昨日此消息没有传到她们几人口中,完全是洛景钰清醒之时的吩咐。
容婉同容珺走到内室的时候。才看见洛景钰的面色十分苍白,双眼微微闭着,若不是身上还有温度,怕是以为人死了一般。
流光站在一旁。见容婉面色深沉,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口中道,“娘子,是小的有错。小的不该瞒着此事的。”
容婉看了流光一眼,只是摇摇头,继而道,“作为仆从,忠于主人,又何错之有?”
错也是错在洛景钰,高估了自己,不许随从将自己有伤之事告诉她,可如今,却死气沉沉的躺在床榻之上。丝毫动静也无。
像极了父亲从尚书府送回来的模样,也是这般。
“可是请过郎中了?”
流光依旧跪在地上,听了容婉的问话,这才小心的答道,“昨日郎君是被秦家郎君送回来的,秦家郎君说是看过了郎中,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只要在府中修养些时日,多补一补,便能养回来。”
如此听着。病情倒不算太严重。
容婉能听见容珺在一旁松了一口气,也是,一箭射至胸口,并无生命危险已算是万幸。还能期盼什么呢!
可容婉不一样,容婉希望此刻兄长能站起来,笑嘻嘻的同她说话,将昨日的事事无巨细的告诉她,而后自豪的说自己做了一件极其伟大的事。
不过这件事,也不过只能想想而已。
容婉默不作声了一会儿。这才偏向容珺道,“阿珺,你到正院去向母亲说兄长受了些伤,并无什么大碍,过几天便好了。”
容珺一愣,遂即有些不明不白,“可是阿姐,若这箭再偏上一些,兄长便没命了,怎么能算是没有什么大碍呢?”
容婉看了她一眼,继而道,“方才流光不是说了么?郎中说过在府中修养些时日,便能养回来,既然会好,就别让母亲再担心了,母亲这几年担了不少的心,都有些瘦了。”
容珺一听容婉说戚氏瘦了,便自发的决定按照容婉所说的做,点点头,向容婉保证自己一定按照她的话做之后,这才出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