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草民已经想清楚了。”
见容长安如此坚决,太子也不再说什么,只点头道,“容公子好风骨,本宫佩服。”
然后,众人看向殷九尧。看了半晌,殷九尧始终沉着脸不说话。
“……”
全场瞬间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上座传来殷九尧的声音,“呵呵……容长安你还真是……呵呵……好样的!”
殷九尧发了话,这事就算结束了。
然,酒宴的后半程,殷九尧始终冷着脸。等到了快要离席的时候,阮昀带着阮灏来给王爷谢恩。
“多谢王爷将凶手绳之以法!否则灏儿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面对臣子,即使殷九尧此时有一肚子火气,也不会表露出来。
“爱卿不必多礼。本王相信阮灏的为人。”
殷九尧淡笑着转头看向阮灏,“其实那日殿试,本王在殿上看到了你们的动作。你当时是不是就想将此事禀报给本王?”
“王爷怎么知道!”阮灏惊喜道。
“呵呵……”殷九尧赞许地淡笑,“好小子,想必再磨练几年,定能超过乃父。”
“谢王爷赏识!阮灏定然肝脑涂地,不负众望!”
“呵呵……”殷九尧一边笑,心里的火却腾腾烧得更旺了。看看人家这孩子,再看看自家这个!
待阮昀领着阮灏走了,殷九尧冷冷地和容长安丢下一句“你跟我来”,便头也不回地出了琼林苑。
她一直带着容长安走到了她寝宫后面的梅园。这处梅园是她的地盘,门口有暗卫把手,外人没有她的命令进不来。
一进梅园,殷九尧的火气就彻底搂不住了。
她转身就对身后的男子冷声道,“容长安,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以为我苦心设计这出戏是让你来看热闹的?什么叫无所求?无所求你上这儿来考什么状元?无所求你咋不干脆回家种地呢?”
“王爷,请息怒。”容长安面容淡淡,仍是一派清冷。
可他越是这副模样,殷九尧就越来气,“息怒个屁!老子拉了一大帮子人给你搭台子,结果你倒好,撂挑子不唱了!良心当狗肺。容长安,你真是好样的!”
“王爷,草民并没有要让你帮忙。”容长安脸色也沉下来。
“你的意识是老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殷九尧气得叉着腰来回暴走。
她有多久没有这么生过气了。不,确切地说她有多久没有丢过这么大的人了?上赶着舔着脸送人情,人家可倒好,看都不看。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状元,我可以凭自己考上。不需要你帮我。”容长安眉头微蹙,声音冷清。
“我为什么不帮你?再说我帮错了么?如果你狗屁不是,我非要让你当状元,是我殷九尧有毛病。但你本就是状元的材料,只是因为一场意外错过了!我帮你拿回来本就属于你的东西,你告诉我哪里不对?”
“阿九,我是你的夫君。我不需要你出面帮我拿回来什么。”
殷九尧都气笑了,“容长安,你是不是那天大雨淋雨太久了?脑子进水进太多了?”
“不管你怎么说。以后我的事情我自己办。阿九,你已经够忙了,我是你的相公,不是你的累赘。”
“容长安,我说过了,我是殷九尧,大云的摄政王。你要是接受不了你现在就可以立马卷铺盖滚蛋!”
一听这话,容长安的火气也上来了,“殷九尧,你简直不可理喻。”
“老子一直这么不可理喻。不爱看滚。”
“草民告退。”
话落,容长安真得冷着脸,拂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