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差是到不是决定性的,战斗技艺也不算出挑,又不具备卓越的军事指挥素养,没得到优先晋升也在情理之中。
道理很好懂。
陈何就是过不了这个关,他很郁闷。
缯隰捂着肚子很郁闷:“早吃两个鸡蛋,一斤包子还有一碗豆浆不够吃,我正要长身体不能饿着。”
陈何骂道:“你个夯货就知道吃东西,都十七了还长身体,也不怕把你自己吃成个胖子。”
“吃饭咋的了,我就喜欢吃饱饭,将军说吃饱饭才有力气训练。你吃饭不如我多没有力气,你个子再高也不如我壮,我几年长了两寸多,明年再涨两寸就和你一样高了,到时候可以打你两个。”
“好你个小混球!”陈何气个半死,好歹自己是个堂堂八尺男儿。被个小好几岁的小毛孩子嘲讽一脸,真是日了狗了。
周左车在原地蹦了两圈,舒展筋骨抵御严寒,嘴里骂骂咧咧:“都是那个赵君育,这么冷的天非要搞个冬练三九,你看那帮熊孩子给冻的脸都发青了。”
灌强嘿嘿一笑:“你可别那么说,人家可是车骑将军面前的大红人。训练的积极性可是大的很呐!不信你看他正在干啥呢。”
几个人掉过头往东瞧,赵君育叫来掉队的几百号新兵加练,他一边喊着口号一边带着掉队的新兵绕圈慢跑,反复强调呼吸节奏保持连续的重要性。
赵君育进了羽林骑当上训导官没几个月,始终是营地里积极性最高的人。整天精力充沛的活跃在营地的每个角落里,确实获得不少支持和认可。
夏侯颇探头探脑地张望一圈:“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我听家里的消息说,赵君育能高升。”
周左车一撇嘴道:“到他那个位置只要不是蠢材都能升上去。要是给我个作训官当当,我也能高升上去。”
“你可别这么说啊!人家也是有真本事的人。”
“真本事?”
陈何闷哼一声:“很奇怪。他那本事到底比咱们高几层?”
灌强摇摇头:“不可否认他练兵的确有两下子,咱们羽林骑不是练的有模有样的,上午的体能训练和步战训练,下午马上训练和车战训练。隔一天还会有一场列阵混战训练,你看咱们的身体练的钢筋铁骨不算功劳算什么?车骑将军的口号不是羽林骑样样全能,不练怎么全能。”
缯隰捂着肚子一脸郁闷:“练兵还穷讲究,咱们只是骑兵有必要去练步兵吗?”
“假如让你去边郡做都尉,你说说到底愿不愿意去?”
“愿意啊!”
“那不就对了,你没有一技之长怎么率领郡国兵,边郡里是步兵车兵混杂,外加少量骑兵。”
缯隰想了想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天下能比羽林骑待遇更好的也就站岗放哨的郎卫亲军,出了羽林骑没必要再去郎卫镀金,无论去南北二军还是各郡掌管郡国兵,待遇且抛开不去谈,起码统率的兵丁无法和羽林骑相提并论。
陈何撇撇嘴不以为然:“你少哄人,咱们跟着车骑将军练兵,日后是要进北军当军将的大人物,车骑将军不是说早晚要打匈奴,咱们就要去打匈奴。”
灌强摇头说道:“打匈奴,咱们都这么盼着,可到底怎么打心里仍然没谱,你看那帮混小子上气不接下气的死样子,让他们端着长戟披着重甲去杀匈奴人?还早得很呐!”
“我就想早点成婚。”
缯隰唉声叹气道:“我今年快十七了,我爹还没给我找好亲事,万一我要是死在战场上可怎么办呀!我们缯家的香火可就断了。”
“我比你还要倒霉的多,我爹春秋鼎盛精力旺盛,今年又迎娶一房御婢,我的婚事遥遥无期。”夏侯颇年纪最小,连婚事都没议过。
汉律规定,女子十五岁必须出嫁,不出嫁就翻倍收重税,男子就没有类似的约束,通常是男二十,女十五随意配对,普通男子多数二三十岁成婚,列侯子弟晚婚严重,找不到好的就等着,宁愿光棍也不穷凑合,除非像清河侯王不害那样快五十岁的鳏夫,才会选择找个关内侯家的女儿结婚。
夏侯颇和缯隰是难兄难弟,起码没有平阳侯曹时那么幸运,十二岁完婚简直是人生赢家中的强者,除了天子刘彻四岁订婚十岁完婚以外,还真没有几个能超越他。
“少说废话,车骑将军来了!”
五个人连忙行下礼:“拜见车骑将军!”
“我老远就看到你们几个坐在这,交流什么有趣的事,说出来听听。”曹时笑着说道。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
突然一声暴喝:“陈何出列!”
“喏!”
陈何像弹簧似的跳起来,保持立正姿态不发一言。
赵君育板着脸身后跟着两个军司马负责记录,只见他阴沉着脸:“按照军规如何拜见长官?”
“应当先行军礼。主动报告自己的队伍番号和个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