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屠杀持续到了中午,杀得不少士卒都手软了,整个封养羌三万人有两万多人都被杀死,只有数千人趁乱突围出去,四下逃散。
看着尸骨堆积如山的封养羌驻地,马超冷冷地对身边的部将吩咐道“烧了,休息两个时辰,吃点干粮,我们天黑前出发,前往卑禾羌。”
而像封养羌这样的情况,在整个凉州到处上演着,巩唐羌、乡姐羌、全无种羌,一个个或大或小的羌部都被屠戮一空,大部分族人惨死,只有少数人逃得性命。
五支精锐骑兵在广阔地羌族大草原上烧杀屠戮,杀得整个亲近韩遂的羌族联盟惊心胆战,而这几支部队里,以马超的部署最为凶恶。
他们每每都是在黎明时分或者是深夜发动攻击,让人毫无防备,而且每次短兵相接前,他们都会用投枪击溃反抗者的士气,而后再一举屠灭整个部落。
已经足足有五个部落被他屠戮一空,而且绝大部分都是被灭杀大部,只有少数人逃走,几乎算得上是灭族了。现在整个大草原上都都流传着他的凶名。
谁都知道,那个汉庭大将军的部将,一个年仅十来岁的小子,面若冠玉、身着锦衣,手提一把虎头金枪,看上去完全无害地少年将军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神。
而沾他的光,现在草原上留守的部族都知道,这次入侵草原的汉军都是凶神恶煞的,动不动就是屠戮整个部落,所以见着他们还是赶紧逃跑为妙。
于是乎,张绣、成宜等人惊讶地发现,最近那些部落学乖了,不分昼夜地派出大量斥候巡视,而且巡视地范围足有三五十里地,并且还布置了暗哨,使得他们的袭击越来越难了。
不过让他们疑惑的是,这些部族提前发现他们后并没有组织起来进行反击,而是当即分成几股四下逃散,让他们追都没法追,只能干瞪眼。
安定城下,姜怀和细封雷等人也正一肚子的气呢,一个月前,他们就已经发动了攻击,十余万大军轮番上阵,万人一队,日夜不停地攻城,不给城中的牵招一点休息时间,摆明了是想依靠兵力优势耗死牵招。
并且他们还时不时全员压上去,寄希望于牵招不备,一举攻破城池。
然而这一个月的连番失利却让他们暴跳如雷,不管你怎么做,牵招都能有相应的应对方法,最危险的一次,细封雷亲自领兵攻城。
十余万大军同时压上去,城池岌岌可危,甚至攻城车都已经将城门撞的摇摇欲坠。
但关键时刻,牵招终于使出了他的大杀器,一方面,用巨石封死城门,让预备队上城协助防守,另一方面,将从长安秘密运来的十余架投石器和床弩给摆上城头。
那一日,不仅细封雷和姜怀,就连成公英也胆寒了,那重达数十斤的巨石自天上落下,一下砸死好几个人,还一连滚出十几米远,将一路上的士卒撵成肉饼。
最为可怕的是那些巨石上还被浇上了火油,点燃之后扔出,威力倍增,沾上身后,将人烧成焦炭,一阵阵肉香味扑面而来,但却令人作呕不止。
而那一枝枝长达两丈有余的弩箭通体由纯钢打造,再加上由巨大的床弩射出,穿透力惊人,自城墙上射出,能够连续穿透十几人,将他们串成串钉在地上,一时间还未死透,犹自在那儿扭动着身体惨叫不已。
这一幕幕让羌族士兵一阵胆寒,不少人甚至不顾命令,直接后退,就这两样武器使得羌族联军这次全力攻城功亏一篑,甚至死了两个小部落的首领。
“可恨,可恨,这该死的牵招,等我破城了,定要将他碎尸万段。”细封雷一边怒骂着,一边恶狠狠地将手中的一块肉骨头扔下。
“两位羌王,这连续攻打了一个月了,咋们的粮草已经不够了,再攻不下这安定城,咋们就只能撤兵了。”成公英皱着眉说道。
姜怀也是面色不好,毕竟损耗这么多,如果什么都得不到的话就撤兵,只怕回去之后自己的地位就会受到威胁啊。
想到这,姜怀冷冷地说道“成先生,我们十余万联军前来,如今攻城一个月,损兵近两万,却连安定城都没拿下来就撤兵的话,只怕不妥吧,那样的话,日后羌部中还有谁肯服我。”
成公英冷厉地看了他一眼,冷哼道“那你还想如何,牵招是摆明了不会出战,只管坚守的,不想撤兵的话,只能一举拿下城池了,可你看看,如今各部士气全无,还能攻城吗?那是送死!”
“今日休息,不攻城,拿出好酒好肉,犒赏三军,明日一早,集结全军,我们亲自领兵攻城,一定要将城池拿下来。”细封雷咬牙切齿道。
成公英皱着眉看了看他,又转过头看向姜怀,见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没有说话,而是端起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这两个老东西,肯定是早就串通好了,成公英心中微怒,这种时候还防着自己,真是不知所谓。
心中冷笑,等你们战败了就知道,没有文约先生,你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成不了事的。
第二日一早,酒饱饭足,休息了一整天的羌族联军士兵士气恢复了不少,再加上两位羌王传下命令,谁要是能够拿下城池的话,赏他两千户,而且破城后自由劫掠三天。
这条命令一下,所有的羌兵瞬间疯狂了,赏两千户,立马就成了贵族,还有自由劫掠三天,那么能抢到多少金银啊,在他们心中,安定是富裕无比的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那种边地金银,就连房子都是黄金做成的一般。
‘呜啦呜啦。’随着一声声怪异的叫喊声,一群群羌兵在姜怀、细封雷等羌王、首领的带领下发动总攻,剩余的差不多十万羌兵全部一股脑儿压了上去,只有成公英及几位随从在后方没有参战,看了一会而后,成公英叹了口气,说道“走吧,咱们回冀县。”
他身后的亲兵头目愣了一下,诧异地问道“先生,咱们这就回去了?”
成公英冷笑道“不回去的话,还在这等死吗?”
那亲兵头目挠挠头不解,成公英也没和他解释,也许和他说了也不明白吧,既然这样,何必浪费口舌呢“走吧。”说完,当先打马向南而走。
此时的姜怀和细封雷却不如成公英那么写意,想走就走,他们此刻神情凝重,面色阴沉。
方才他们二人亲自带兵又冲了一回,甚至已经堪堪冲上城墙了,可突然有一批明显是训练不久的青壮百姓提着钢刀冲了出来,一时间又将他们赶了下来。
双方斗到下午还没有破局,姜怀和细封雷暗自叹息,也许真的如成公英所说,该撤兵了,只是上午就有人来报,成公英离开了。
不辞而别吗?走了也好,二人对视一眼,走了也不会看到自己这么尴尬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