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游在言臻的怀里抽抽搭搭了半天,等她的情绪被安抚好之后,言臻就拉着她去了街边的一个咖啡厅。
等端咖啡来的服务生放下咖啡走开了,穆子游才慢吞吞的抬起头,一双清澈明亮的小鹿眼红彤彤的,鼻子尖尖也红了一点,像只小驯鹿。
脸是彻底在言臻面前丢了个干净,穆子游端正的坐在言臻对面,两只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拳头,梗着脖子眼神躲闪的愧疚道歉。
“对不起学姐,你的衣服被我弄脏了。”
言臻身上那件干净洁白的衬衫上,隐约能看到泪渍,还有穆子游出门前抹在嘴上蜜桃味淡粉的唇膏,几乎全部蹭在了言臻的衣领上。
言臻淡淡的看着穆子游没有说话。
穆子游咬了咬唇,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看言臻一眼,又立马缩了回去,她弱弱的扣着手。
“我帮学姐把衣服洗干净,或是,我赔学姐一件一模一样的衬衫。”
穆子游还在纠结着弄脏了言臻的白衬衫。
言臻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穆子游红肿的眼睛。
“关心我的衬衫做什么,你的眼睛疼不疼,哭了那么久。”
“我。。。我没事,不疼的。”
穆子游摇了摇头,却偷偷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往放在膝盖上的手机屏幕上瞥了一眼,然后被自己的脸吓了一跳。
她明明没哭那么久啊,为什么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又丑又肿。
所以刚刚学姐就是这样抱着肿成金鱼眼的她半天,一边替她抹眼泪,还要轻声哄她吗。
看到穆子游已经稳定了情绪,正在偷偷的照手机,言臻这才有些疑惑的问她。
“子游,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言臻的话一问出来,穆子游的神色就瞬间黯淡了下去。
面对言臻她并没有隐瞒,而是一五一十的把刚刚在白徽家,看到言清溯,然后白徽故意引导言清溯误会,导致言清夙悲痛离去的事,全都都告诉了言臻。
窗外的阳光透过橱窗,落在言臻的发丝眉眼上,精致白皙的侧脸在阳光下,完美的颚骨线条,如同米开朗基罗手下的雕塑。
她的双眸深幽潋滟,清冷却又认真的看着穆子游,她静静的听着,红唇上漂亮的口红似乎在阳光的照耀下融化了,红的有些耀眼。
虽然事关言清溯,但言臻也没有打断穆子游的话,一直等到穆子游把事情的经过全部都讲完,停了下来。
白皙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捏着小勺子,在咖啡杯中缓慢的搅拌。
言臻思忖了片刻,才缓慢的开口,她微微敛眸,长长的睫毛投下了一小片黑影在眼下。
“也许,对小姑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可是言小姐她很难过的,她真的很难过,我觉得我就像个破坏别人感情的坏人一样坏。”
穆子游诧异的瞪眼看着言臻,她苦恼的咬着唇,想着言清溯离开时看向她的那个眼神,悲凉绝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一样。
言臻点了点头,眉头微微皱着,语气有些复杂。
“小姑她。。。是真的放不开白徽。和白徽分手的这些日子,她像是变了个人,变得敏感而卑微,一点也不像以前的她。也许,白徽也只是想让她死心,毕竟伤口要彻底的撕开才会慢慢的开始愈合。”
穆子游并不是一个感情白痴,初时的激动情绪慢慢平复后,她认真的思考着言臻的话。
也许言臻说的有道理,白徽的本意并不只是觉得厌烦纠缠想甩开,也许,她也是想让言清溯彻底的放下,然后重新振作。
可是她还是有些不明白,她低着头轻叹一声。
“为什么一定要伤害呢。”
言臻看着她,唇角微微一挑。
“因为人只有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痛,感觉到了失去,才会幡然醒悟,才会学会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