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正在低着头,可顾雨龄却还是能够感觉到容妃似乎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还没有等她抬起头看什么,就已经发现自己眼前伸出了一只手。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上面金枝缠绕的镯子险些让她晃了眼,不需要抬头顾雨龄也能想到这究竟是谁。
果然还没有等她在心中默默地的把这个名字说出来,就再一次听见这手的主人开口说道:“怎么了,本宫只不过是心疼顾小姐,想要拉你一把,即使这样你也不打算同意?”
既然容妃都已经这么说了,顾雨龄还能继续说什么,只不过是小心翼翼地搭上了自己的手,随着容妃咯咯不停地笑声站起身来。
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顾雨龄只得把不解地目光投向了皇后,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皇后看向她的目光,也同样是不解和疑惑,显然她也不知道容妃此次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或许不知是何人告诉了容妃,她的身体已经好多了,所以许久未曾出现的她才会再一次过来。
然而这一次容妃过来之后就和平时很是不一样,她并没有对皇后冷嘲热讽,也没有耀武扬威,只是询问皇后近来感觉如何,便一直都在闲聊。
皇后一直处于尴尬之中,直到最终宫女把她今日要吃的药膳端了上来,她只不过是随意地翻搅就让香味弥漫了整个房间,也让容妃在意起来。
本是不想告诉容妃这是顾雨龄特意为了她所做的药膳,可是容妃的步步紧逼实在让皇后没有办法,最终也只能妥协,告诉她待会顾雨龄就会回来。
所以如今当容妃格外亲昵地从地上把顾雨龄拉起来,也只是因为她想要那药膳的配方而已。在拉着顾雨龄坐在自己的身边,和她说了自己对于她所做的药膳的喜爱之后,容妃还是明显能够看得出顾雨龄有些犹豫。
这药膳本就是为了皇后所做,顾雨龄并不想把药膳交出去,更何况面对的人是容妃,所以她所能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推辞,“容妃娘娘,虽说皇后娘娘所吃是药膳,可里面终究还是有药,是药三分毒,您还是……”
“这没关系,你只要把其中的药材去掉,再加几味补品就好,这对于你来说,应当不是什么难事才对。”容妃在顾雨龄拒绝之后就立刻回应了她,显然是一定要从顾雨龄这里得到她想要得到的。
这让顾雨龄有些左右为难,于是又一次将目光投向了皇后,想要询问皇后究竟是什么意见。
皇后眉头紧锁,显然也很不喜欢容妃的这种做法,不过若只是一个药膳的配方都不愿意交给容妃,这传出去别人也只会说皇后太过于斤斤计较,而不是容妃如何。
所以在万分挣扎之下,皇后最终还是只能对着顾雨龄不着痕迹地轻轻点头,算是默许了容妃这种相当于明抢的行为。
既然皇后都已经点头了,那顾雨龄还能继续说什么呢,她只能缓缓叹气,随即让身旁的宫女去取来纸和笔,“既然容妃娘娘你真的这么想要这配方,雨龄也并不是不能给你。只是这药膳里面的药我会更改几种,味道可能会有些不同,还请你不要介意。”
“这是自然,不过想必就算是有所差别,也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容妃急忙对着顾雨龄点头,目光里充满了满意的神情,看着顾雨龄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地书写,脸上的笑意也更加浓郁。
这整个过程在顾雨龄看来,都恍恍惚惚觉得未曾发生,直到容妃最后已经拿着药膳的配方离开了,她却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也不知这容妃拿着你的药膳配方究竟想要干什么,今日来的真是蹊跷。”皇后忍不住这样开口说道,目光之中也充满了对于容妃的不满,想不出她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正在疑惑之际,倒是顾雨龄显得更加不在意一些,缓缓叹了口气就开口说道:“不管容妃娘娘拿着那药方究竟想要干什么。还希望她不会伤害皇后娘娘就已经可以了……”
顾雨龄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而事实的确如同她所想的一样,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这一天在容妃离开之后,总算是平安无事地度过了,可是第二日一大清早,顾雨龄还未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皇后的寝宫却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当她听见外面有争吵声的时候,皇后已经早早地出去维持局面了,也有宫女开始着急地敲着她的门,对着她着急地开口说道:“顾小姐赶快醒醒吧,出事了,出事了!”
于是顾雨龄于一瞬间清醒过来,用了最快地速度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和鞋子,打开门紧张的开口询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也不知容妃娘娘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昨天还好好的,据说按照你昨日给她的药方抓了药膳吃了之后,原本应给感觉更舒服的容妃却突然昏迷不醒了。现在皇上也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拍了侍卫想要带你过去,皇后娘娘正在给你拖延时间,你快想想办法吧!”
顾雨龄被宫女说的有些懵,可是她还是听明白了大概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她昨日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顾雨龄心里清楚那张药方绝对不可能有问题,那么也就不知道容妃究竟又做了什么手脚,让她自己陷入了昏迷之中,最终受到威胁的却只有顾雨龄一个人而已。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顾雨龄在得知这件事以后,脑海之中的第一句话就是与她无关。
可是她说的又能够证明什么呢,毕竟她只不过是一个借住在宫中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而已。
可容妃不一样,她是三皇子的生母,是极为受宠的妃子,若是她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想必皇上和三皇子都会杀了顾雨龄。
所以这时候,顾雨龄是应该好好想想办法,想想应该怎么说才能洗脱本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的嫌疑。
不过在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之前,顾雨龄知道她应该面对的还是必要要面对,几乎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