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将军府,自然是为将军去病解忧,”苏临风笑道,“苏某就是怕某些人盛名之下其实难符,来这儿除了拿下人扬威出气外,并没有什么用!”
“你?咳咳咳,”赛华佗呛得瞪圆了眼睛,“穷酸书生倒是敢夸海口,若是在岐黄之术上能胜老夫,老夫我能改口叫你爷爷!”
“罢了,苏某还真收不起这么大的孙子!”苏临风淡淡地摆了摆手,心里面很是瞧不起这种仗势欺人的老匹夫。
“竖子无耻!你若输于老夫,又当如何?”
心胸气度这东西,有的人年岁虽小心胸不小;有的人终老一生,亦是狭隘不增。
赛华佗年岁虽大,但胸襟涵养好像并没有随着年岁的增加而增长,想要以己所长与苏临风这个少年书生打赌。
“至少在韩将军的伤病方面,我若是输于你的话,苏某甘愿跪地请罪、任凭处罚!”
苏临风的话还没说完,赛华佗便急不可待地堵其后路,“此言当真?到时可别反悔!”
“那是当然!”苏临风补充道,“你若是输了的话,也别折我之寿,以后别那么势利刻薄就行,否则的话也别再叫什么赛华佗,干脆叫气死华佗算了……人家华佗医技高妙,德望更高!”
“哼!”赛华佗也不再多费口舌,扬了扬下巴说道,“好好好,当年关云长温酒斩华雄,今天老夫便来个席间辨病根儿,让竖子你瞧瞧。”
说罢,赛化佗立即为韩将军切脉问诊。
“将军身上可有伤口未逾否?”赛华佗为韩烈切脉良久,脸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
“皮肉无伤、筋骨无碍,”韩烈摇了摇头,“只是突然浑身无力,拉不开硬弓、举不起长戟,就连骑马亦是勉力而为。”
“哦,这个么。”赛华佗一番望闻问切之后,手抚长须沉吟了老半天才硬着头皮说道,“依老夫之见,将军贵体并无大恙,只是常年征战在外,将军积劳成疾、伤了元气。”
“要是这样的话,那韩将军歇息将养一段就好了,”苏临风笑道,“只可惜,如果苏某没有看错的话,韩将军的病应该是越来越重,歇息将养毫无用处!”
“言之有理,以小兄弟你来看,韩某这病?”韩烈见赛华佗与那些太医一样根本找不到病根儿,自然也就更谈不上对症下药,于是扭头看向苏临风。
“将军之病非刀箭所伤,与皮肉筋骨无关,更不是什么积劳成疾、伤了元气,而是被异人术士所伤,伤在力魄,故而浑身无力、将养无用!”苏临风一本正经地侃侃而谈。
“伤了力魄?”韩烈皱了皱眉。
韩烈虽是一员武将,却也涉猎广泛、读过《道藏》,明白道家所说人之三魂七魄中,天地二魂常在外、惟有命魂住胎身,更知道七魄住身各有所司。
“没错!”苏临风点了点头,正色说道,正因为将军之伤不在五脏六腑、皮肉筋骨,所以寻常药石补品丝毫无用。
韩烈频频点头,一脸的敬服认可之色,忙问苏临风有没有办法治此怪病。
苏临风摇了摇头,表示要想根治,自己目前暂时无能为力;最多能够帮韩将军恢复几成而已。
韩烈听出来了,苏临风果然是位少年高人,至少,自己这怪病苏临风能治!
看着韩烈与一介布衣书生言来语往、颇为投机,而自己这个堂堂的昔日院判被晾在一边儿,赛华佗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红!
但是,赛华佗并不认为自己诊断有误,姓苏的那小子绝对是信口雌黄、一派胡言!
在他看来,韩烈根本没病没伤,苏临风那小子的话更是无稽之谈!
那么韩将军他为什么以怪病为借口退离前线,而且弄了个平民书生在此一唱一合呢?
想到这里,赛华佗的背上突然升起一股凉意:这个韩烈,莫非对皇上有了二心不成?否则的话为何皮肉无伤、筋骨无碍却消积避战,还谎说什么怪病怪伤、浑身无力?
“呵呵,老夫有眼无珠,不识少年英才,差点儿耽误了韩将军的大事,恕罪恕罪。看来真是岁数不饶人啊!”
姜是老的辣,人是老的精,赛华佗稍一思索,立即换了个面孔,非常罕见地向韩将军表示歉意,向苏临风承认技不如人,然后便匆匆告辞离开。
苏临风见对方低头认输,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更没有得理不饶人羞辱赛华佗。
韩烈恭送赛华佗出府,急急忙忙回头找苏临风探讨其病情,却并没有料到,赛华佗此番前来,不但没有替韩烈去病解忧,反而为韩府埋下了天大的祸根!
“小兄弟真乃神人也!”韩烈由衷地赞叹道。
“将军谬奖了,苏某真的不是什么高人,哪里还敢称什么神人!”
对于自己是如何看出韩烈伤在力魄的,苏临风只是含糊其辞地说自己在山中曾遇奇人,跟随对方学了一点儿皮毛而已,并未有违黄慧儿“勿为外人所道”的劝告。
而韩烈见苏临风不愿明说师门,亦不多问,只是恳请苏临风帮忙治好其病,说是此时副将黄青云苦守栖雁城,自己是心急如焚等等。
“将军这伤,是何人所致?”苏临风对能够伤及韩烈力魄的人倒是更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