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个孽畜。”
王顺之平静地抹掉自己脸上的口水:“让你失望了,大小盐运两日前我和靖王殿下便开始整顿接手,就算你不在了盐运也不会受到一丁点影响。从今日起,盐运已经交给陛下,而王家便是陛下忠实的臣子。”
“孽畜!你个不孝子!”
而王修之依旧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和陆寻站在一起。偏偏陆寻还忽然伸出手去揽住了孟夏的肩膀示威地看了王修之一眼:“永远别想染指我的人。”
“你胜之不武!你使诈!”
陆寻依旧笑得温和,却一字一顿道:“就算如此你奈我何?”
“你!”
“父亲,这件事我以为自己并未做错。”王顺之说这话时表情淡淡的,仿佛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但是其中的曲折只有他心里最清楚,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弟弟骂骂咧咧的被带走后,他这才向着陆寻鞠了一躬道:“感谢靖王殿下给王家指了这条明路。”
陆寻摇了摇头道:“在王家有些眼里你相当于是背叛者,你可想过自己以后会如何?”
“盐运一事虽然给王家带来了无数的利益,可是我一直明白若在这样下去等待王家的是杀身之祸,像现在这样反而更好。”
“王家家主,你且随咱家来,陛下唤你前去。”王喜躬身跑了过来行了一礼道,随即便将王顺之带走了。
而这时沉默了许久的孟夏这才忽然回头,抬腿就踹了陆寻一脚,恨恨道:“你利用我!什么破比试啊,分明是你为了更好的控制王家故意把他们支到这里来了。”
孟夏本以为自己这脚会踹空便也没有控制力道,却不想竟生生地将陆寻连带着椅子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不躲啊?”
“你不是在生气么。”
一句话倒是弄得孟夏脾气顿时没了,只能冷哼一声道:“我就说那天你为什么要激王修之继续比赛,也不跟我解释一句,踹一脚算轻的了。”
“所以我不是没躲嘛。”
叶璃和赵毅见状耸了耸肩,也不好参与孟夏二人的争吵之中。
“靖王殿下,陛下说你劳累了几日让你先回府休息,马车属下已经为您备好了。”一个看不懂气氛的侍卫跑过来兴冲冲道。
陆寻叹了口气,主动拉了拉孟夏的手道:“有话咱们回去再说。”
两个人上了马车之后,陆寻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孟夏:“本来想一把火把它给烧了,但是还是留给你做礼物吧。”
孟夏一脸疑惑地将纸张展开,却发现这赫然是那王修之口中的“婚书”,婚书下自己父亲孟章的笔迹那么熟悉,孟夏不知道为何眼睛有些发酸:“谢谢你。”
陆寻望着她,不由得想起了陪孟夏将孟家牌位从寺庙里请回府里的时候,那个时候孟夏略显寂寥地望着天说了那句“家人都走了,便是连想做个念想的东西都未曾留下,全部被那场火带走了,我连为他们立个衣冠墓都不行”,那样说着的孟夏不知道为何让他觉得有点心疼。
所以他鬼使神差的留下了这张分外碍眼的婚书。
“若我没有猜错的话,父皇明日会将他们父子二人发配去北疆。”
“嗯。”孟夏点了点头,随即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陆寻,我虽然气恼你利用我,但是我并不恨你。”
我恨的是无能的自己,若是自己再强大一些,就不会被利用,就不会只能乖乖的掉入局中反抗不得。
“作为交换……陆寻,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想约陆筝公主见上一面。”
“好。”
陆寻目送着孟夏下了马车回到了药庐,这才吩咐车夫继续走,谁也没听清陆寻那一句“我虽利用了你,又何尝不是为了你。”
次日,果真如陆寻所言,王家父子被安上了重罪流放北疆了。只是一行人刚出了关塞不久,便有一个人忽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你是谁?”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玄衣青年,负责押运的侍卫呵斥道。
唐夜冷冷地打量了一下在场之人忽然持剑而上,侍卫都还来不及反应唐夜便欺身到了王修之面前:“有人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什么?”
“觊觎别人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唐夜面无表情道,随即剑锋一转便将王修之斩于了剑下;“而我来收这个代价。”
谁也没有料到唐夜会在众目睽睽下杀人,侍卫一时间惊呆了,等着他们反应过来围剿唐夜时,唐夜却已经一个纵身离开了。
王修之死去的消息很快便传回了都城,不过却无人在意,只有一心希望能给自己报仇的谢云气的又大发了一通脾气:“孟夏,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