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夏宜的声音猛地高了起来。
等到池年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和她说清楚,夏宜也慢慢地平静下来,半晌冒出一句:“比我们这破选秀还狗血呢!”
池年抱着抱枕趴在床上,谁说不是呢。
夏宜又问:“年年,那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办?”
池年低落:“不知道。”
而且,她现在在祁深眼里的形象,估计不怎么好。
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夏宜的声音清晰了许多:“不就是失忆吗?医生不是说了,什么旧地重游还有恢复的可能,实在不行你就再照着他的脑袋来上一棍子,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说不定就好了。”
池年默默道:“到时候不光爱情没了,事业估计也没了。”
夏宜也安静了,半晌:“那你还是忍忍吧,你家祁总别的不说,对员工还是挺阔绰的。”
池年:“……”
挂了电话,池年又在床上折磨了会儿独角兽,翻身坐起来,习惯地走向书房,却在看见客厅悬着的拼图壁画时脚步一顿。
拼图是她定制的,有一千块,她一个人零零散散拼了两个星期才拼好,上面是一个一袭黑色西装的卡通男人,他撑着黑色的雨伞站在那里,长身玉立,身后是雨里摇摆的蝴蝶兰。
看了一会儿,池年瘪瘪嘴走进书房,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相机,坐在客厅阳台的落地窗前。
她的公寓是两室一厅,大的是她的卧室,小的改成了书房,不过九十多平,但装修是她喜欢的粉蓝色,壁灯是暖色调的,顶灯明亮,她很喜欢。
十五楼的城市夜景很美,街道上的车如灯串,缓缓游动。
池年看了会儿夜景,将目光定在远处高地势的一片郁郁葱葱上。
她知道,在那一片繁密的绿色植物中,有一盏路灯,照亮的是祁深门前的路。
可她也只能看到那盏路灯了。
却也比当初如同仰望星空一样的遥远距离好了太多。
池年按下快门,行驶的车辆在延迟摄影下成了一缕缕光线,唯有那盏路灯,安静盛放。
池年站起身,目光落在落地窗上倒映出的自己的身上,而后笑了起来。
只是失忆而已嘛,她就不信他记不起来!
第二天一早,池年醒来时心情好了大半,去公司时也神清气爽。
一路上了二十三层,她一如既往地和行政部的同事们打着招呼。
还没到上班时间,几个人正端着咖啡聚在一块说着什么,看见池年后林蕾挥了挥手:“池总助。”
林蕾是行政部的主管,平时也负责和池年交接些业务。
池年走过去:“嗯?”
林蕾从办公桌抽出几份文件:“祁总的身体还没好吗?这段时间因为发布会的事情,已经有二十几家媒体想要预约专访了。”
池年看了看文件,创思这次对于自主芯片的创新的确具有开创性,想采访的媒体不计其数。
但想到昨晚的事情,她的好心情也低落了下,指着自己的脑子:“你也不是不知道,祁总除了身家和脸,也就脑子最贵了。”
“现在他脑子摔坏了,当然得好好休息休息。”
林蕾默默地看着她,她都听陈助理说了,一个脑震荡硬是被池年说的祁总快要成傻子了。
刚要说些什么,她的余光扫到部门门口,当即噤声。
一旁聚在一块聊天的人突然在此时沉默了下来,整个部门诡异的寂静。
池年察觉到什么,缓缓地转头看过去。
祁深一身西装笔挺地站在那儿,身姿修长,冷冷地看着她,一张俊美的脸蛋像极了立在枝头的白雪花,冷而雅贵,望而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