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医生给乔镇远开
了些药,又嘱咐了庄清一些事情,才离开。
乔云深从乔镇远的房间出来,看到就站在门外的苏染也是十分诧异,眼神中不乏惊喜:“染染?”
苏染点了点头。
仔细的打量云深,他依旧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只是眉宇间多了些抚不平的疲倦和愁绪,她忽然不忍心跟他说明自己的来意。
对苏染的突然到来,乔云深很明显的十分开心,他带着她走到院子里的一处暖意融融的地方坐下,一脸期待的看着她:“染染,你是来告诉我你最后的决定的吗?”
苏染看着他,乔云深脸上的期待快要溢满出来,她下意识的就躲闪开了他的眼神,支支吾吾:“没,我就是来看看,呃,来看看庄姨。”
说完,苏染就一脸懊恼,她在说什么啊?
不是已经决定好了,她要告诉云深,自己心里的人是容铭远,她是来摊牌的吗?瞧瞧她现在都说了点什么!
她的话,让乔云深也是明显的一愣,不过他也并没有多问,只是笑着说:“染染,如果你想庄姨了,可以在这里住啊,住多久都行。”
苏染摆手:“不,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看看就行了。”
乔云深何其聪明,他还是看出来了苏染的不自然和犹豫,他眸色一沉,还是沉下心来,问她:“染染,你来,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第一次,苏染不敢看他的脸,不敢对视他的眼睛,沉默一会儿,她忽然起身,丢下一句话就像逃离似的离开了这里。
明明他还是那个她所熟悉的青梅竹马,明明,他对她从不曾变过,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面对着乔云深,自己会生出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情绪。
也许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之后,真的无法再像从前一样了吧。
苏染走在街上,手机响起,是容铭远的号码,她切掉了他的电话,漫无目的在榕城的街上闲逛。
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她小时候住的地方。
那是榕城的老巷子了,由于新城规划,最近好像正在拆迁,从嫁给容铭远之后的很长一段岁月,苏染都再也没有回来过这里。
也许是因为这里留下了关于太多贫穷的记忆,也许是因为太伤痛了,所以不敢回忆。
苏染信步而入,老巷子里已经没有多少住户了,大片的拆迁,随处可见拆掉的和拆了一半的房子,只有少部分的房子还得以保持它很久之前的形态,像是在无声的宣示着它也曾经在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长满青苔的路,她,乔云深,和苏沫曾经无数次的走过,如今,路的两旁已经长满了野草,太久没有人修剪的地方,总是荒败的特别快。
有拆迁工人在拆迁废旧的房子,苏染小心的一步步的走入,越走近,回忆越深。
他们家的老房子早就不复存在了,他们住着的时候已经风雨飘摇,到现在更是无迹可寻。
苏染站在那块曾经的土地上,母亲临走的时候的样子,忽然就从脑子里浮现出来。在记忆中,母亲始终是一个优雅高华的女子,他们虽然穷,但是她和妹妹的衣服从来都是这条巷子里最干净的,就算洗的发白,母亲也总是让他们两个干干净净的。
模糊的印象中,母亲好像十分喜欢穿旗袍,那古老的曾经占据了中国小半历史的装束,母亲总是能把它穿的很有韵味。
苏染忘情的回忆着,有工人喊她,示意她这里危险,叫她不要逗留。
苏染赧然,冲工人师傅抱歉的笑笑,离开了这里,莫名的,她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见到庄清会有一种异乎寻常的亲切感,原来,庄清身上的那股气质,像极了母亲。
脖子里的金锁紧紧的贴在她的胸口,那是母亲留给她的东西,苏染拿出来,抚摸着金锁上刻着的花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
度假村的剪彩仪式在上午举行,不到八点,那里已经是聚集了一大批的记者,好像只要关于容氏的新闻都是值得被报道的。
容铭远不过才三十出头,人生却已经比那些过了一辈子的人还要精彩,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