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云紫洛起床后,赫连懿已经不在冰洛宫了,小宫女告诉她,一大早,驸马就去了水晶殿,让她们不要打扰公主睡眠,只等她醒来才说。
云紫洛梳洗完毕,便也去了水晶殿,北帝与赫连懿都坐在殿内,见她进来,赫连懿迎了过来:“洛,起来了,吃了没有?”
“吃过了,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知道肖桐昨天晚上跟出去了,她才有此一问。
赫连懿点头,执住她的手,牵着她到北帝座下坐了,说道:“谢无心还锁在衣柜内,他们不敢放他出来,准备抬到玄灵岛去,肖桐在筹谋救他出来的办法。”
“救不救他那不是我关心的事情。”云紫洛哼了一声,问,“花折扇呢?”
“肖桐发现云浩中了毒,正是千金毒。”赫连懿缓缓说出重点。
“是宁珍?”云紫洛看了眼北帝,恍然大悟,但新的疑问又来了。
“第一,宁珍为何要给云浩下药?我想这必是为了留一手保全她自己,玄灵岛知道她的行径后,不会放过她,但有了云浩的命,她便不惧了。”
“第二,她怎么知道云浩的身世?”
“第三,她何以将花折扇放走,即便玄灵岛碍于云浩不会再来找她,但放走花折扇,对她并无好处。我想,她应该不会做无用之功,何况,花折扇是娘的仇人,也是谢无心嘱咐她看管的,花折扇第一个恨的应该就是她。”
听了她的话,赫连懿与北帝沉默片刻,赫连懿说道:“第二点,宁珍怎么知道云浩就是花折扇丢失的儿子,你还记得吗洛儿,在山洞的时候你对花折扇说过,当时宁珍也在场,她必已经记下了,加上她在梨花岛不仅经营生意,还发展了团体,想要抓走云浩,也并不难,云建树现在腿脚不方便,不是她的对手。”
“嗯,宁珍倒是个有心人。”
北帝沉然不语,心里却满是愤恨。
宁珍与清清自小相伴长大,也是他看着长起来的丫头,却没想到,在这件事中,她也插了一手,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乖巧的宫女了。
“第三,”赫连懿沉吟,“如果不放花折扇,玄灵岛还不一定知道这些真相,但宁珍不怕麻烦,给云浩下药,千里迢迢抓过来,就是为了放走花折扇,不惜暴露自己,也要这么做,那这目的就很值得怀疑了,她为何这么不想让岳母看见花折扇呢?”
北帝沉沉道:“想必,花折扇知道一些宁珍的秘密,而宁珍,又不敢杀了她,那样的话,即便有云浩的性命在手,花耀也不会放过她的。”
“这会是个什么秘密呢?”云紫洛喃了一声。
“花折扇此刻是不会说出来的,她把自己的儿子看得很重。”
云紫洛轻勾红唇,淡淡道:“若是我们给云浩解了毒呢?她还不说吗?”
北帝点头:“就这么办。”
“不急,等娘审过宁珍再说。”
晌午时分,清宫内一片沉寂,忽然,林清清张口说道:“珍儿,我身边的千金毒用完了,将你的给我。”
宁珍正低头绣着衣服,一怔之下,手指肚被细针扎了个洞,血珠涌了出来。
“小姐,千金毒的药丸我不知道放哪儿去了。”
宁珍将指肚在帕上擦拭干净。
“哦?丢了?那你前些天怎么问我要解呢?”
宁珍站了起来,惊道:“小姐,我有问你要争药吗?没有吧,我记得我没有向你要。”
林清清笑了:“傻珍儿,你这什么记性,那晚我睡觉前,你明明提起这事的!你忘了?”
宁珍瞪了她半晌,说道:
“那兴许是我随口一问罢了。”
“是吗?千金毒都丢了,你怎么还想着解药的事?不会是把那毒丸拿去害人了吧?”林清清开着玩笑。
“怎么可能,我向小姐要解药,也是为了防止别人误食了千金毒而已。”
林清清柳眉一挑,道:“原来这样,不过这千金毒解药的方子比较复杂,你哥哥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如让我来给你制一颗吧。”
“不用了小姐,我哥哥很聪明的,他肯定能——”宁珍突然住屯口,惊恐地抬头看向林清清,“小姐——”
脸色刹那间脸色惨白。
林清清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