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灵左右难为之际,想不出所以然来。有一天晚上,妈妈把小毛头哄睡,笑哈哈地对我说:“小云,快点吃饭,一会儿有事。”
我刚吃晚饭,邻居许阿姨进来了,许阿姨属于中年微胖的女人,身材匀称,穿着讲究,虽然是留着短发,但可以看出经常在上面变幻花样,有时打着几个大卷,有时很平整,每天湿漉漉地像是刚洗过,家里条件也不错,王叔叔在经委上班,许阿姨在县社上班,一个儿子上大学,讲究的人什么都讲究,许阿姨除了头发,还有脸蛋,明晃晃的像是涂抹了生鸡蛋清,嘴唇也格外亮,给人一种小康生活的体现,很多的邻居见了许阿姨都说年轻漂亮,不敢跟许阿姨在一起,一样的年龄像是两个世纪的人,许阿姨最爱听的就是这句话,如果有人说许阿姨漂亮了,许阿姨就会拉着你的衣服说自己的衣服便宜,怎么设计的,包括袜子,皮鞋,头发,一个典型的小资,虽然人们背后经常议论许阿姨是徐娘半老,赵树理的三仙姑下凡,但是见了许阿姨还是愿意唠叨,毕竟许阿姨肚子里有那么多的美发打扮故事,哪个女人不爱美啊。多少学一点不掏钱的东西还是可以的。
许阿姨基本上不来我家,我妈属于实在人,长的一般,打扮也不突出,两个人除了街头巷尾打招呼,不很说话,她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夸奖许阿姨,许阿姨自然不能拉住妈妈的手,交流她的美发,衣服。许阿姨坐到沙发上,“呀,你家真干净,不像我们家,光有人糟蹋,没人收拾,璐云都成大姑娘了,嫂子,咱们能不老,路云跟俺胖子同岁,路云是我从小看大的,好姑娘,不多说话,踏实懂事,胖子要不是上了大学,在外不听大人话了,如果我作主,非娶了璐云不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璐云,给你介绍个对象,那孩子小姨和我在一块上班,农校毕业,在凸镜乡当农业技术员,想从城里说一个媳妇,我想到了你,各方面都合适,看你们有这个缘分没有。”
“许阿姨,我还小,不想搞对象。”
“说的什么话。“这个不听你的。”
“嫂子,璐云就是好姑娘,光知道听话,这可不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认识一下没有坏处。
妈妈同意了见面。
和技术员的见面在许阿姨家,男孩一进来,我的心就有点凉,男孩带着副眼镜,隔着眼镜,感觉眼睛还是很小,脸是刀腰脸,很瘦,五官谈不上美,甚至有点排列不对称,有的人的五官就是那样,看着不舒服。和我姐夫倒是挺像弟兄俩,一根长竹竿,一根短竹竿,穿着黑格子休闲外套,也不知道是腿短还是裤子宽,给人感觉是腿确实短。
“小杨学习很好,初中毕业就考上市里中专,毕业后又到凸镜乡当农业技术员,许阿姨热情地说道,没嘴将来能当个乡长和书记,你们聊,我出去了。“
小伙子很开朗,“你多大了?“
“二十一,虚岁。你呢?”
“二十二。”
“你在什么地方上班?”
“以前在县里印刷厂,后来到超市了。”
“厂矿这一块,效益都不太好。”男孩子说道。
“你呢?”
“具体工作是指导村里种子的使用,新品种的开发,推广,主要是制种玉茭,从下种开始,怎样下种,间距是多少,什么时间才天花,都有严格的规定,我们骑着自行车每个村子转,检查和技术指导,晒得人挺黑的,浑身像是剥一层皮,玉茭收完了,开始护林防火,我去年毕业了就是护林防火,天天在外边转,后来过年了,又是注意安全,春天到了,制种玉茭,真正的本职工作开始了。一句话,挺忙的,没有星期天和节假日,以工作合适为点。”“我们的工作也不好,工资还不行,你们最起码可以可以四处跑。”
“我很想找个顾家的女人,即使我在外工作,家里有人照顾,心里也踏实。”
技术员和我一阵闲聊,
临走来了个握手,随后告辞了。
我妈妈看样子劲儿很大。心里很兴奋,你许阿姨一家人是干部,介绍的对象起点就不一样,人家是干部,事业单位,有铁饭碗,旱涝保丰收,不像是你们单位,挣得多发的多,挣得少发得少,没有一点儿安全系数,如果人家愿意,你别打退堂鼓。
我没有打退堂鼓,技术员打退堂鼓了,技术员不光想找一个城里的姑娘,还必须是和他一样吃皇粮的那种,我不是他的菜,幸好我不是他的菜,我心里暗暗叫好。瘸驴杂病多,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除非也找给和他一样模样的。
石鹏到底怎么了?成了我苦苦思索的问题,有一天,我突然想到了找石鹏的好办法,到车站去,坐那趟车的肯定有他的老乡和亲戚,第二天,我急匆匆跑到车站,车还没有开,有的人在车下转圈,有的人在车里闭目养神,还有的在聊天,我大着胆子朝转圈的男子走去,“你认识石鹏吗?也是你们乡的?”男子有点茫然,指指司机。问他。
我只好去问司机:“木土村的石鹏你认识吗?”
司机摇摇头,说“大人名字都认识,小孩子不认识。”
“他弟兄两个,以前在小船村租房子,他妈是在街上打扫卫生的。”我有点不甘心的介绍到。
司机还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