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心最担心的就是柯雯雪去找陈长安,万一她在陈长安面前哭诉一番,陈长安会不会回心转意?
陈长安在张可心的眼里,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是一个勇敢而负责的真男人,总之,在她的眼里,陈长安是那样的完美。但有一样不好,那就是陈长安的心肠似乎太软了,这样的男人,通常都架不住女人的软磨硬泡。
如果柯雯雪真的去找陈长安,明天哭泣的那个女人说不定就会变成张可心。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张可心想来想去都难以释怀。她本想打个电话给陈长安求证一下,但犹豫再三,干脆出了门开车直奔飞月楼。
从小到大,张可心见到了太多男人的谎言。有时候出于善意,有时候出于无奈,但无论如何,谎言就是谎言。女人最痛恨的事情,就是男人说谎,但却偏偏总要面对这种事情。
就像现在,柯雯雪不在家,张可心第一反应就是她去找陈长安了,只有这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张可心给陈长安打电话,问及柯雯雪,陈长安会怎么说?他会老老实实的说柯雯雪就在身边吗?他会不会怕引起张可心的误会而撒谎?
不管柯雯雪究竟有没有去找陈长安,张可心都决定亲自赶过去,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打电话实在不靠谱。如果柯雯雪没有去找陈长安,那固然好,如果她真的和陈长安在一起,那么张可心就要当面摊牌,她一刻也等不及了。
陈长安在办公室里狠狠的抽烟,脸色阴沉的吓人。魏猛和杨副经理二人站在他面前大气也不敢出,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到底怎么回事儿?”陈长安扔掉烟头愤愤的说,“妈的,老子不在两天,你们就给我捅出这么大的娄子?”
魏猛和杨副经理对视一眼,互相推搡了一下,谁也不肯当这个出头鸟。陈长安看着来气,拍了一下桌子说:“魏猛,你来说!别他吗给我玩里格楞,再跟我玩虚的我弄死你!”
魏猛被点了名,只好无奈的往前站了一步,弯着腰陪着笑脸说:“安哥,要说这事儿也不能怪我们,更不能怪酒店。谁知道那货这几天正在吃头孢啊,吗的,要知道他正吃着药,我说什么也不让他喝酒了。”
“少他吗跟我这儿和稀泥!”陈长安冷着脸说,“把事情详细跟我说说。”
魏猛不敢惹陈长安发火,小心翼翼的把来龙去脉交代了一番。
飞月楼主营住宿和饮食,因为服务质量确实过关,一直都很红火。住宿这一项一直都是杨副经理负责牵头,之前有家单位要组织些领导来西川市旅游,杨副经理就找到了那个负责安排住宿的人。
杨副经理如何打点关系这些抛开不谈,不外乎就是投其所好送其所要,最后很顺利的拿下了这单业务。本来一切都很完美,那家单位对这次来旅游的住宿安排很满意,并有长期合作的意向。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出了大事。
为了做好这个长线,杨副经理和魏猛商议着,要跟那个负责安排住宿的人加深一下感情。一通吃喝玩乐那就不用细说了,反正现在这个社会,想办成点事儿都得走这一套路子。
没想到这个负责人安排住宿的人因为感冒误吃了头孢,又被魏猛和杨副经理狠劝了一肚子白酒,竟然心脏猝死了!
虽然这个人的死可以算得上是意外,但杨副经理和魏猛都负有间接责任,更重要的是他们摆酒场的地方就选在了飞月楼的一个包间里。人死在了酒店里,陪酒的人又是酒店的副经理和采购员,这种情况下,死者家属要是不来飞月楼大闹一场,那算奇了怪了。
白天的时候死者家属组织了几十个轻壮小伙子,把飞月楼大门给堵了,而且还砸了几辆汽车。飞月楼的保安根本就不敢反抗,人死到这儿了,酒店不占理啊。
当时陈长安正在跟张可心在七里河边缠绵,为防人打扰,手机也没开机。飞月楼上上下下找不到他,就都没了主心骨,魏猛和杨副经理这俩罪魁祸首也当起了缩头乌龟。
直到最后有人报警,警察来了才把那些闹事的人驱散。但只是暂时驱散而已,治标不治本,指不定明天这帮人还会回来接着闹。要是任由他们这么闹下去,飞月楼的生意算全完了。
陈长安听魏猛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沉默了半晌才问道:“死人那家家里还有什么人?他们提了什么要求?”
杨副经理这个时候急着表功,他抢在魏猛前头说:“陈总,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死的这个他父母去世的早,家里也没什么亲戚,就只有他老婆和一个上小学的儿子。这回闹事的人,带头的是他大舅子,他们要……要二百万。”
“什么?要二百万?”陈长安冷笑一声,“狮子大开口,吗的,讹到老子头上来了!”
陈长安转了几个念头,正准备把对付这件事的办法交代下去,忽然他办公室外面响起了一阵喧哗声。
“小姐,对不起,您真的不能进去!这是我们总经理的办公室,他正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议,您有什么事……”
“咣当!”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张可心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她后面跟着两个服务员,正一脸无奈的试图阻拦她。
陈长安见到张可心,顿时惊喜不已,他对那俩服务员挥了挥手说:“行了,没你们的事了,出去吧。”
俩服务员躬了躬腰转身离去,陈长安示意张可心稍安勿躁,暂且坐下等一等。张可心见陈长安真的是在开会,办公室里根本就没有柯雯雪的影子,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的坐到一边去了。
陈长安把脸一板,义正言辞的说:“这次的事我们酒店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尤其是你们两个,为酒店拉业务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怎么可以这么粗心大意?客人吃了头孢还劝那么多酒,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陈长安噼里啪啦的臭骂了魏猛和杨副经理半天,把两个人骂的狗血淋头,做出了一个正义感十足的形象。最后他痛心疾首的说:“这次的事情,你们要全力挽救!不管死者家属有什么要求,都要全力满足!不能让死者流血还让生者流泪啊!公司会全力支持你们,有什么难处都来告诉我,我会想办法。至于对你们两个的处置,等这次事情解决了,看你们的表现再决定。好了,你们先出去吧。”
魏猛和杨副经理面面相觑,不知道陈长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才不是还在说人家讹诈吗?怎么一转眼就变了一个样子。二百万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难道真的要赔给死者家属?但陈长安的话已经说出来了,俩人也不敢质疑,低眉顺眼灰溜溜的滚出去了。
陈长安这才有空抱住张可心说:“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吗?”张可心调皮的说。
“欢迎!怎么会不欢迎!”陈长安动情的说,“我一直都在想你,虽然才分开这么短的时间,我却觉得像过了一年那么久!我刚才还在想着给你打个电话呢,想不到你就自己过来了,我真的很高兴。”
张可心依偎在陈长安的怀里,幸福的说:“我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以前总听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现在总算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