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卫想了想,恍然大悟,对啊,一个能认家的鸡能被别人诱走抓住,定然是用稻谷等吃食诱捕的,真正的主人因为不需要,所以不会用这种手段。可道理虽是这样,却也不能说撒有稻谷的就是偷鸡人,谁规定主人不能把稻谷撒在门前和院内了?
“那将军的意思是?”前台卫小心翼翼地求询道,那个马上的红衣少年将军让他倍感压力。
“问问那只鸡不就知道了?”
什么?全场哗然,但声音却很快自动消了下去。可是,问不会说话的鸡?怎么问?
司马睿坐在马车中掀起帘子的一角,含着浅笑向那个背影望去。
前台卫一脸纠结,他要怎么问?难道走到鸡面前说:“喂!这只母鸡,你到底是谁家的?”那不被人笑死?
“你们觉得本将军在开玩笑?我告诉你们,这完全不是玩笑,所以,一点也不好笑。”话音一落,满场之人但凡脸上有笑意的,全都瞬间收敛了起来。
前台卫跪下,“请将军指点!”
“附耳过来。”
“是!”
司徒寒从马上稍稍弯腰,对前台卫轻语了几句,前台卫越听眼睛越亮,“是,将军大人!”
前台卫走到两名妇人跟前,“你们两人一个站南边,一个站北边,离远一点!”
两人不知他是何用意,但大人让这么做,就只能照做。其他人都默默看着,很显然,前台卫在做的事,正是刚才将军所授,他们更想知道将军教他的是什么方法。
“杨老三杨老四,你们带她们两人分别站过去。”
“是!”
待四人分开,前台卫才道:“现在,严小翠,吴菊,你们小声告诉自己身边的衙役,都说属于自己的这只鸡,早晨喂了什么吃食?注意,要小声,不要让对方听见。”
吴菊毫不犹豫地立即轻声告诉了自己身边的衙役杨老四,严小翠却看了看吴菊,发现自己别说听不到她说的是什么,连她的口型都看不见,因为她是背过身去说的。恨恨地瞪了一眼吴菊,迟疑了一下,还是对杨老三说了两个字。
“杨老三,严小翠对你说的什么?”前台卫问道。
“回大人,她说她早晨喂的是粟米。”杨老三回答。
“严小翠,你是不是这么说的?”前台卫又问严小翠进行确认。
“是。”
“好。杨老四,吴菊说她喂的是什么?”
“回大人,是稻谷。”
“吴菊,你刚才对杨老四是不是这么说的?”
“是,大人。”
“好,现在我们就来问问这只鸡。”
还真问?问鸡早晨吃的是什么?众人睁大了眼。
前台卫顿了顿后继续道:“杨老四,拿把刀把鸡杀了!”
什么?杀、杀鸡?活鸡都不可能能问出来,那杀死了不就更问不出来了?
“是,大人!”杨老四解下腰间挎刀,捉住那只双脚被绑在一起的鸡举刀就要杀。
“不能杀!大人,不能杀啊!它可是我养了好几年的鸡,还正在下蛋啊!大人求求你,不要杀它,不要杀它!它若死了,我家小花儿都会伤心的!不能杀啊大人!求求你了!”吴菊扑嗵一声跪在地上红着双眼哭喊着恳求着。
严小翠朝吴菊翻了翻眼睛,“哭什么?又不是你家的鸡,装得那么伤心做什么?杀吧杀吧,反正我今天就是准备杀了这只鸡炖汤的。”
“不要杀!我不争了,不争了!它还能下蛋,求你们别杀它!”吴菊哭泣着。
“吴菊,如果你放弃,就说明这只鸡是严小翠的,不但鸡要归她、让她带回去杀掉炖汤,而且,由于你抢夺他人财物而造成我们东炫国镇国将军进城的时间被耽误,是要治你的罪的!杀了这只鸡,我们就能知道这只鸡它到底是谁家的,给真正的主人一个清白,将偷盗之人下狱惩办。你可要想清楚!”前台卫提醒道,他如今也能看出鸡的真正主人是谁了,但,破案需要证据说话才能令百姓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