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对儿子亏欠太多,木木在府中又的确太过孤单,战王心头一软。
可到侄子府里去,总得侄子乐意才可。
便略略歉意的对冥王道,“凌霄,木木执拗,能否登门去你府里偶尔戏耍?”
“无妨。”,亓凌霄端的不喜不悲,淡漠的脸如常。
问过主人,战王低头看向儿子,板着脸,标准严父,“住过去万万不可,只能课业完成之后偶尔过去戏耍片刻。”
“多谢父王!”,得偿所愿,木木如出笼鸟儿,脆生生谢过,拉着九皇嫂说道树山的蝉鸣去了。
惹得战王慈爱摇头。
儿子能有个这样的伴,他多些麻烦也值得了。
隔着几步远,亓凌烨眼睛微眯,愤愤不平,“凌昊,纪家那丫头倒成了老九敲开战王叔大门的助力!”
亓凌昊摇着折扇冷笑,“乐极生悲,等着瞧吧。”
“凌昊,你有把握把他?”
“自然。”
“那就好。到时候,再也不会有人碍眼了。”
……
两刻钟后,众人出了正德门。
不得不各奔各的马车,木木倒退着走,依依不舍的很。
“以后到府里来玩儿,到时候,皇嫂给你做好吃的。”
“一言为定。”
哄孩子倒是很有耐心,亓凌霄很喜欢如此温柔一面的小丫头。
先一步上车,撩开一点车帘子逢,目光柔和如水,净观。
直到小丫头手脚并用的爬上车,才急速端正坐好。
马车动起来,纪纤云知道离皇宫渐行渐远,身上的重压,如烟散去。
抽去所有精气神一样,没骨头的仰靠着,懒洋洋半躺半卧,气若游丝,“啊,终于可以走了,连呼吸都舒服痛快许多。”
“吃些东西就有力气了。”
“哪是吃东西的事?根本不是赴宴,分明是刑场。”,纪纤云恹恹的,依旧怨念脸,“按下葫芦浮起瓢,在宫里总觉得又要有人要难为我,唉,终于全毛全须的出来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亓凌霄出奇的体贴,捻了一块清甜的糕点塞过去,“你是任人揉捏的吗?”
“当然不是!”,啃着点心,纪纤云又指指茶壶,“水。”
“得寸进尺。”,嘴里斥责,亓凌霄还是倒了水递过去。
咕嘟嘟饮尽,豪迈的用袖子擦擦嘴,纪纤云更加肆无忌惮,虫子似的拱了拱,趴在软软的垫子里,闭眼,“这种鬼地方,再也不要来了。累的一点力气没有,我得休息休息。”
毫无形状的趴在那里,显然不设防。
能在他面前如此放松,亓凌霄心头莫名浮起一丝满足,“睡吧,半个多时辰,够你睡一觉了。”
“啊?”,纪纤云疑惑的睁开一只眼瞄过去,“回府哪用的了那么久?”
“换一条路走,会多费些时候。”
纪纤云期期艾艾,“天呐,不直接回府!大晚上的,你还要去做什么?什么事不能留在明天做?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困得不行的,行不行?快马加鞭,感觉回府睡觉吧。”
“不做什么,换了路线,绕远而已。”
大晚上不回家睡觉,没事坐着马车在城里乱转?
靠,冥王这厮,不会在宫里着了道,中什么傻药了吧?
“想绕远,想费工夫,别拉上我好不好?我给你出个主意,现在滚下车,靠腿走回去。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天亮也没人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