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狠心对他,也对自己说了这句话。
她拉开门疯跑了出去,像是用全部的力气逃离他的世界里,她只顾用力的跑,却完全没有看到背后,那双痛苦如斯的眼睛,也在用全部的力气,苦苦追逐她。
这一夜过后,秦渊回家的次数开始少了起来,丁冬整整一个星期未见到他,他不在,她便觉得这座房子里的每一处都透着孤零,除了楼上那个小房间,她走过这座房子的每一处,甚至坐在秦渊坐过的书房里,整日整日地呆看窗外的海。
心里有道声音在呐喊,在尖叫,但越是这样,她越是沉默,就连江海蓝偶尔上门聊天,她也提不起精神。
她知道她被他放逐了,就像她希望的那样。
她找不到自己继续留在这所房子的意义,她也搞不明白当秦渊看着她时,是不是在想另一个人,她只知道自己不想做谁的替身,那太可怜了,那种被施舍的爱不是她想要的,如果真是如她猜测般,那她宁可回到她既定的人生轨道里,在平淡的尘世里,过属于她的平淡生活。
秦渊,你究竟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呢?你不累吗?可是我真的好累了。
周一的清晨,丁冬在送麦麦去幼儿园归来后,在家门口见到了秦渊,令人惊讶的是,他正在和那个叫花花的少女讲话。
花花腼腆地抬头看他,眉目间是不被这浊世污染过的纯真,秦渊的脸上也挂着属于清晨的柔曦微笑,他接过她递过来的满捆红玫瑰,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花花偏头看到了几步外的她,像是受惊的小鸟一样露出紧张的神色,飞快地转身逃开了,很快身影消失在转角。
秦渊也偏头看到了她,她僵立不动,他却已大步流星朝她走来,沐浴一身晨光,这画面似曾相识,仿佛在梦中,也曾有这样手拿鲜花的男人,满载一身暖光,骑士一般站在她面前,在梦里许诺为她一生披荆斩棘。
丁冬有些恍惚。
秦渊站在她面前,两人对视许久,他将手里的红玫瑰塞到她怀里的,“是给你的。这些年,她都很用心地照料这些小东西。”
说完,他就转身走进房子里,背影仿佛有太多话要说,他却最终选择沉默。
丁冬捧着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呆站在原地,玫瑰花瓣上还滴着晨露,像一滴晶莹的泪。
她恨这早晨的玫瑰,恨这漫漫的被放逐的日子,恨这每一次的心动,更恨想清醒而不能清醒的自己。
秦渊回来后整天整夜地把自己关在楼上的那个小房间里,然后他又走了。秀嫂从小房间里收拾出了好几个酒瓶,下楼时看到站在门口的她,深重地叹了口气。
盛匡的律师打来电话说,盛匡的案件有了很大进展,盛匡有可能洗脱嫌疑人罪名,但还需要在狱中待一段时间。丁冬松了口气,打电话给盛匡父母告知这一喜讯,两个老人喜极而泣。
丁冬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决定出门透透气,想到已很久没有跟好友夏之荷见面,她便打电话约她吃饭,之荷想必正在忙,要她中午在华橙楼下等她,便匆匆挂了电话。
丁冬无事,到华橙时时间还早,没想到一眼就看到了门口边众星拱月的周景宣。
周景宣眼力也好,自然也穿透了人群见到了角落的她,他与几个男女寒暄告别,就笑着走向她。
“好久不见啊丁大美女。”他玩世不恭的笑容里有太阳的味道。
丁冬也跟着笑,“你这个人,见谁都说‘大美女’吧。”
周景宣的笑难辨真诚,“自然不是,大美女这个称号,只属于你的。”
这种来自于异性的恭维丁冬自然是喜欢的,本质上他与秦渊是两类人,秦渊永远不会对她露出这般阳光的微笑,而周景宣身上也找不出似秦渊这般属于黑夜的阴郁气质。
最近老是想到那个人。
丁冬心里感慨,脸上却礼貌笑着,“没有女士会拒绝这样的赞美,谢谢。”
周景宣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中午一起吃个饭如何。”
“恐怕不行,我已经约了朋友,正在等她。”
周景宣含笑并不勉强,“下午没有约会吧?如果没有的话,下午茶时间我就提前预约了。”
他冲她调皮地眨了下眼睛,“带你去一个有趣的地方,不去你可会后悔。”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周景宣开始卖起关子。
丁冬和夏之荷这顿饭吃得很尽兴,之荷听闻盛匡有机会脱罪出狱,拍手替她高兴之余,还是意味深长道,“丁冬,听姐姐一句话,真的别急着嫁,比盛匡好的男人多得是,别吊死在一棵枯藤老树上。”
“瞧你这比喻。”丁冬认真点头,“我会好好考虑的,先等他出来再说。”
两人没有再就这个话题深入下去,之荷谈起了她最近的工作,随即眉毛色舞起来,整个人因为工作的满足感而焕发着勃勃生机。
“公司最近投拍了一部大制j□j情文艺片,全是最强团队在运作,我也有份参与策划,虽然忙到天天熬夜,但是一想到和那么多精英合作,真的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