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你求而不得,我是该怜惜你才是,我走了之后,剩下的事情都是你要料理了。”
“奴婢知道,总是拼尽一身不叫夫人和公子失望就是了。”
“你从来都没有让我们失望过。”
我吃下所谓的“假死药”,其实我根本不用吃,只要躺下不呼吸也就是了。
我躺在床上,慧茶轻轻问我,“夫人,公子待你真是不一样,我们都羡慕得不得了,我也羡慕夫人你能为公子做那么多的事情。夫人你有喜欢过公子吗?”
我想了想,“一个没有心的人,你说她会爱吗?”
我离开鲁国的原因很简单,小白和雍林的协议终于达成了。两个月之后,雍林将公孙无知请到自己的地盘上去游玩,然后杀掉了他。并告知齐国大夫:“公孙无知弑君自立,臣等诛杀了他,请大夫从齐国诸公子中挑选当立者,我们定会惟命是听。”
这个消息是齐国大夫高派人传来的。
听到这个消息,小白当夜便启程,兆华留在了莒国,带着卫国和莒国给的军队连夜奔向齐国。而两日之后,慧茶传来了消息,鲁国国君派送两只护卫队护送公子纠回国。不得不提的是慧茶,我离开了鲁宫之后,慧茶被临幸,封为了慧姬,成为继景姬和我之后鲁宫中最得宠的妃嫔。并由鲁国国君重新赐名,绿衣。
小白看了说,“他倒是比起你来有情有义些。”
我微微仰头,“诚然,大抵是个人都比我有情有义些。”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鲍叔牙,尽是讽刺的意味。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兮。
兮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若说是怀念,他会怀念的也不会是我,是那个曾给他全身心情爱的景姬。而我和他算是真正的过客,逢场作戏的两个戏子,即便是以后再见面了,也未必还能认得出彼此的模样。
大概出发的第六天,管仲带着一只军队拦住了我的去路。那些人是公子纠的死士,曾经有那么一两个人在湖铜官大战的时候见过一次。
“玄儿!”
“颐师兄别来无恙。”
“我自然是无恙。”
我冷笑,“也是,师兄自然会是无恙,有恙的应该是公子纠吧!”
“果然是你!”他眉头一皱,“怪不得了!”
“师兄早该猜到了。”
“还是我小看你了!”
“师兄哪有什么小看人,只是高看了自己罢了。”冷仪在日光之下还是透出了丝丝凉意。我转头吩咐道,“将公子带出去,不可恋战!”
“是!”
“准备,杀!”
冷仪刺破皮肤“呲呲”的声响一直在耳边,尘土掩盖了我眼前的景象,马车在我的身后疾驰,战争总是残酷的,刀刃也从来不会念旧,一刀下去,都是血肉翻飞之景象。一片雪海之中,不过是不断地倒下和爬起来不断重复,刀刃的声音在我耳边不断重复,一些清脆,一些略有浑浊,从这些刀刃声中我基本都能判断我们和管仲军队的胜负。果不其然,两支羽箭破空而来,直直射向马车。
“玄儿!”
我看着我的左腹,羽箭已经没入我身体大半,另一支羽箭,我听到马车里一声呻吟。
“快,带公子离开这里!”
鲍叔牙看了我一眼,狠狠一扯马缰,“驾!”
我强撑起身子,将追赶马车的人杀尽,最后也不得不倒在地上,箭上的药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我看着伤口里的血不断涌出,我便知道了,这里头放了融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