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恼怒:“王爷这是胡搅蛮缠!”
眼看这俩人又要吵起来,顺熙帝摆摆手,说了一声:“让外面停了。”
玉珥松了口气,回头看被打了将近三十大板的刘氏被人架上来,衣裙已经被血迹染红,可见伤势不轻。
“刘氏,你倒是说说,嫡公主怎么不守妇道。”顺熙帝冷眼道,“若是胆敢污蔑,朕定然不会再轻饶你。”
刘氏脸色煞白,唇都被她咬出血了,气若游丝却格外坚定:“敢问陛下,十月初八,您是否下旨纳我儿刘开河为嫡公主驸马?”
“是。”
“敢问陛下,十一月十一日是否是嫡公主出阁之日?”
顺熙帝蹙眉:“是。”
“敢问陛下,十一月十一日,嫡公主是否穿着嫁衣进了我刘家的大门?”
“……”
“再敢问陛下,您金口玉言下旨赐婚,嫡公主身穿嫁衣入我刘家大门,是否算我刘家妇?我儿丧礼她是否应该穿孝服跪灵堂?我儿入葬她是否应该守灵三日?我儿不在她是否应该代为尽孝?是否应该从此不出大门不抛头露面?而嫡公主样样都没做到,甚至大张旗鼓再选新夫,是否是不守妇道?!”
“……”
这一大段话说完,这个容纳上百号人的金銮殿都静得惊人,大气都没人敢出一声,更多人都是怔怔地看着高仰着头的刘氏,表示受到了惊吓。
她这一段话,真是不得了啊!
她是要当朝嫡公主去给她做儿媳妇啊……
她是要朝野上下默认的皇储去当寡妇啊……
还不出大门不抛头露面,她这一句话是要把嫡公主的皇位都给说没了啊……
此时此刻,就算朝野上下有反对玉珥为储君的人,但他们也不敢拿嫡公主的一辈子开玩笑,所以只能都沉默下来。
玉珥抽抽嘴角只想说……我竟然无法反驳。
金銮殿安静了好半天,首先打破死寂的是一声充满嘲讽的嗤笑,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席白川高视阔步走到了刘氏身边,薄唇上钩噙着一抹冷笑。
“陛下,臣能否和刘氏对质几句?”
顺熙帝沉沉地点了下头。
“你儿是否死于十一月十一日?”
“是。”
“嫡公主是否在你儿死后进你刘家大门?”
“是。”
“那你扶着你儿的遗体跟嫡公主拜堂了吗?”
“……没有。”
“那嫡公主敬你一杯媳妇茶了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