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锣鼓震天,喜炮声不断,无数的人都对着这场盛大婚事深深祝福,很快云娘便感觉到一道逼人的视线,忍不住微微扬了扬头,随后就被人放在了花轿里,阻隔了轿外的目光。
“谢谢!”
韩书言在见到背着云娘出来的人是王云扬时心里有些嫉妒,恨不得把云娘藏着,不让人碰一丝一毫,想着今天的日子,只能对云扬说道。
“这是我应该的,我只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对她,她是我元无的妹妹,那么便是我元国的公主,要是她受了委屈,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该知道朕的话不是假话。”
韩书言深深的看了一眼云扬转身上马,看着气势逼人的云扬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云扬看着远去的迎亲队伍,眼里闪过一丝哀伤,仿佛此去一别,便是永别。
左芊芊一袭黑色男装看着站在前方的云扬,心头蓦然大痛,他喜欢的女子,就是刚才新娘吗?既然喜欢她,又为何愿意亲手把她送到别人的怀里?
云扬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眼神在人群中看了一眼,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挪开了脚步。
云娘眼前除了一片大红便什么都看不见,花轿外喜乐震天,鞭炮声不断,热闹非凡,让云娘身子僵硬的不敢乱动。
因为头上盖有盖头,要是落下来是十分不吉利的,云娘虽然不信这些,可是也不愿在今日出现任何的瑕疵,再加上她心里也是十分紧张,所以一直规规矩矩的坐在花轿里面。
直到云娘感觉停下了轿子,随后便有喜娘让韩书言踢轿门,而云娘便在轿中回了一脚,因为云娘太紧张,没有收住力道,居然把轿子踢穿了,整个脚都卡在了轿子上,绣着鸳鸯戏水的红色绣鞋也掉在了地上,让门外的声音一静,而云娘更是已经僵硬的伸着脚在轿中卡着,第一次出现了慌乱,想要去看,可是又想起头上的盖头不能揭开,顿时一张脸急的涨红起来。
这古代娶妻男方踢轿门是一种习俗,也算是给新娘子一个下马威,意思是提醒新娘收起小姐脾气,到婆家后要孝敬公婆,敬重丈夫,和睦邻里等,而新娘子在轿内马上应战,寓意男方以后不惧内,女方也不示弱。
原本这个只是一个过场,可是谁知云娘会踢破了轿门,顿时让前来观礼了宾客哗然,这未来的战王妃怕是不好惹的人物,居然还没进门就敢给战王爷这么个下马威,看来这新娶的战王妃说不定是个母老虎。
就连喜娘也傻了,看着那只掉了绣鞋的脚,有些惊惶的看着韩书言,生怕战王爷因此而发怒。
韩书言看着那只想往里面缩的脚,因为被木板挂住了,伸不回去,再加上旁边震惊的宾客,韩书言顿时无奈一笑,心里也猜到云娘可能和他一样紧张才会这样,要不然平时的云娘绝不会这么失态。
韩书言的笑声吸引了众多宾客的目光,都意外的看向韩书言,只见昂藏七尺,玉树临风的战王爷不但没有生气,甚至低下身捡起地上的那只绣鞋,为新娘子穿上,更是细心的把新娘的脚送了回去。
云娘不用看也知道此刻外面接二连三的吸气声是怎么回事,再加上自己做的糗事,不用想她也知道门外的宾客大臣们的想法,顿时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在听到韩书言的轻笑声,云娘更是无地自容,因为自己不能说话,只能感觉脚上被韩书言捏了两下,让尴尬的云娘脸上有些发热,慌忙的收回了脚。
“咳咳,碎碎平安,多子多孙……”
喜娘看着战王爷没有计较这未来战王妃的失态,反而带着宠溺,当下笑的夸张的拍着手叫道,让旁边的人也开始说一些吉利的话,不过眼神都带着奇异的神色看着门前的花轿。
云娘听见轿子外面从新恢复热闹,有些懊恼自己太紧张了,赶紧按照喜娘的话递出了自己的嫁妆锁匙,韩书言看着那双手捏的紧紧的锁匙,神色一深,伸手接过,对着天看一看,如此一来,他和云娘以后便会多生子女。
等这一些差不多了,喜娘嘴里一直说着好听的话,这才抬着花轿进了大门,到了正厅前庭,便能见到已经有了许多的大臣皇孙贵族在大堂内等着,主位上甚至连皇上皇后也在,看着前庭闹哄哄的,当下就知新娘子接来了。
韩书言从迎亲回来的路上就嘴角带笑,可以看的出他的心情有多好,在下轿时,韩书言用扇子再次打轿顶三次,又用脚踢轿门三次,云娘这才被喜娘搀扶下轿,手里被塞进一条红色绸缎,这才在喜娘的提示下往韩府大堂而去。
“来了来了!新人来了。”
站在皇帝身边的太监看着云娘二人进门,当下夸张的把刚才门外的事情在皇上耳边说了一遍,惹得年轻帝王坐在上方大笑不止,让皇后和众位大臣十分惊讶,不过等他们在知道门外发生的事情后,顿时也忍不住会心一笑,他们可不敢像皇上一样大笑出声,只是双肩忍不住抖动起来。
云娘被人扶着进了正厅,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祝福,仿佛耳边有无数只鸭子一样,让云娘整个人有些迷糊,只能跟着叩拜磕头,等好不容易听到送入洞房时云娘这才松了口气,被人搀扶着进了喜屋。
云娘被人领着在床边坐下,很快热闹的房间人群褪去,独留云娘一人在房间里面。
没多久云娘便感觉到有人进了门来,随后便是凤柔的声音响起。
“王姑娘,表哥让我给姑娘准备些吃的东西来,让你垫垫肚子。”
凤柔进门看着端坐在喜床上的云娘眼神一闪,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端出了几份点心,上去扶云娘起来。
云娘听见凤柔的话心里一刺,她如今和韩书言已经拜堂成亲,是韩书言名正言顺的妻子,凤柔再怎么也不该叫她一声王姑娘,她叫韩书言表哥!却叫她姑娘,这份不满的心思算是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