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大小姐,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儿?”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华悦,实在是被她的眼泪惊到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那鳄鱼的眼泪?
华悦见自己失态了,忙拿出纸巾,侧过身擦了擦泪水,半晌,才转过来,阴沉着脸,道:“这些年,你跟李牧在国外,每天朝夕相处的,难道就真的没发生点什么?”
看到她这瞬息万变,一会儿冷、一会儿哭的表情,我终于绷不住了,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我要是真打算与李牧发生点什么,还能轮到你?其实,我根本没义务跟你解释什么,但为了李牧,我最后跟你说一遍,我对李牧,只是像哥哥般的感情,不掺杂一丁点儿男女之情,而且,我也跟他说清楚了,他也同意与我保持这样的朋友或兄妹之情。”
华悦听了我的解释,终于冷静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远处,又似乎什么都没在看,良久,她幽然地开口道:“李牧最近心情很低落,公司的业务他也不怎么上心了,我猜他这样,一定是跟你有关,原本我是不想来找你的,我有多讨厌看见你,你自己也知道,可我真怕他这样下去,会出问题啊。”
我愣了一下。
没想到,华悦面对我,也有软化的时候,看来,在她心目中,李牧真的是占据了重要的位置。
我知道她爱李牧,但没想到,她会爱得这么深。
我终于像斗败的战士一样,收起了锋芒,不再咄咄逼人了。
“你说李牧最近心情不太好,我猜,是他在自我疗伤的过渡阶段吧,他情商高,又是聪明人,过一段时间应该会好的。
我不知道是在说给华悦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总之,连我自己听来,都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果然,华悦看着我,期盼地再次开口,“钟晴,你再帮我劝劝李牧吧,他听你的,现在至少要让他按时吃饭、作息正常,爱惜好自己的身体啊。”
帮她?我没听错吧?
我刚刚是收敛了情绪,但却不代表原谅华悦,她现在居然蹬鼻子上脸,让我帮她忙?
怎么可能?
何况,哪怕今天她不开口,我也不会再去开口劝李牧的。
因为他在我面前,从没有表现出那些消极的情感,他把那些藏起来,就是不想让我看到,怕我内疚,也怕他自己难堪,没法再面对我。
所以,见了李牧,我根本什么都不能说,又谈什么劝解呢?
感情这种事,根本不是别人能劝的,最终,只能靠自己走出迷雾,淡化曾经的浓烈。
也许,我现在能做的,只能是跟华悦保证,永远不出现在李牧的面前吧。
我淡然地说出了我的想法。
华悦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高兴,她盯着我,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睛,说:“我倒是还有个主意,就是我刚才来时说过的,只要你答应我,去给我当伴娘,这样李牧就会彻底死心,长痛不如短痛,你说呢?”
我冷下脸,厉声吼道:“华悦,你这是馊主意你知道吗?先不说李牧会不会真的同意跟你结婚,就是真的同意跟你结婚,如果我出现在你的婚礼,当你的伴娘,你就不怕他会临时起意而逃婚?”
“逃婚?跟你吗?你敢?”华悦也寒着脸,气愤地嚷道。
我不甘示弱地回她,“呵,我连自己的孩子都没了,这辈子,恐怕连母亲都做不成了,这些都是败你所赐,在你面前,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华悦冷笑一声,“那件事,你也不能全怪我,谁让你先骗我孩子是李牧的?如果你早说孩子是你与慕睿轩的,我也不会那么做了。”
听到她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我压下去的火气,又一下子窜了上来。
华悦看出我动了怒,马上又低姿态地赔笑道:“别别别,你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我还真不敢跟你硬碰硬了,那件事,算是我的错,为了给你一个说法,我今天也带了诚意来。”
“诚意?什么意思?”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警惕地问了一句。
华悦谄媚地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只要你同意参加我的婚礼,当我的伴娘,我就把你的公司还给你,怎么样?这可是大礼,我够有诚意吧?”
对于她的提议,我压根就不屑,我孩子的命,哪是用金钱可以补偿的?何况,公司本就是我的,拿我的公司当成交换条件,她当我是傻子吗?
但为了套出更多的话,我不动声色,假意问了一句,“收购我的公司,那不是宁远指使你干的吗?你说还给我就还给我,他会同意?”
华悦掐着腰,趾高气扬地冷笑一声,“没错,钱是他出的,但你的公司现在还在我的名下,也就是说,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他宁远想要拿回去,也得看我的脸色。”
听了这话,我一下子明白了,华悦这是想黑吃黑。
我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聪明如宁远,这次也是着了华悦的道了。
就在华悦以为我同意了的时候,我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不好意思,华大小姐,我的公司你想要,就拿去好了,我敢从国外回来,就没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如果李牧真的同意与你结婚,那这公司,就当做是我送给李牧的大礼,至于李牧嘛,我不想再伤害他,毕竟他对我有太深的恩情,你这种绝情的人,是不会懂得那种感情的,所以在公开场合、尤其是他的婚礼现场刺激他,我永远都做不出来,那不是对他好,而是对他的羞辱,所以,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会跟你做交易。”
华悦听了我的拒绝,气愤地瞪起了眼睛,“高晓燕可在四处打你的下落,她也听到了风声,说是你回来了,我还没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她,如果你不识趣,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可就要把你的消息,全部爆出去,到时,你会死的很惨。”
说完,她挑衅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