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啤酒呛在了岁闻喉咙中,差点让他不能呼吸。
“咳咳咳咳咳咳——”
时千饮眉头拧了拧,他担心的拍了拍岁闻的后背:“没事吧?”
岁闻:“咳咳咳……咳咳……没,没事。你刚才说什么?”
时千饮再说一遍:“我们结婚吧。”
“你是不是……”岁闻一顿,“用错词汇了吗?”
时千饮定定地看着岁闻。
明明对方的眼神和之前没有什么差别,但这一刻,好像有无数只蚂蚁爬在了岁闻的身上,让他坐卧不安,只有像时千饮一样正正经经地在床上坐好了,才能让浑身的瘙痒稍微平缓。
时千饮突然换了个话题:“我接近你会有奇怪的感觉,心跳加速,浑身紧张。”
岁闻:“……”
时千饮:“被你碰触到的时候,还会发麻。”
岁闻:“……”
时千饮置若罔闻:“而且我想要保护你。”
岁闻:“……”
时千饮继续得出结论,他的逻辑严丝合缝,没有任何毛病:“我的长辈曾经告诉过我,如果碰到了一个愿意为其付出一切的人的话,无论他是怎么想的,都把他抢回来结婚了再说。现在我碰到了,所以。”
他再看岁闻,重复道:
“我们结婚吧。”
“你先等等,”岁闻脱口而出,“想要结婚,至少要两个人互相喜欢——”
“我当然喜欢你。”时千饮指出,“之前在摩天轮上,我就和你说过了。”
虽然那个时候,他还不太明白喜欢是什么,但是现在,他已经确定了喜欢到底是什么,就是岁闻。
岁闻:“但那个时候,你被陈蔓控制了……”
时千饮:“被控制的时候,我叫了你的名字,也只想叫你的名字。”
冬夜的月亮如同玉牒,薄而润泽。
当月光如同银练,从天上一路注到时千饮身上,照亮他认真端宁的神色。
这夜的光,犹如梦中那一夜的光。
原本因为陈蔓而消失了的感觉,又一次种入心头,于月光的洗礼之中,生根抽芽,重新成长。
他听见自己心脏的怦然跳动声。
在这一切,他明确的意识到,自己确实对时千饮有所感觉,有所期待。
意识到的那一刻,他微微别扭,于惊讶之间更多了一点点的开心与一点点的窃喜,但是……!
岁闻有一点紧张。
他不太确定,主要是不太知道到底应该怎么谈恋爱。
反正肯定不是像时千饮所说的那样,直接跳过所有前置步骤就走到最后一步。结婚什么的,距离我太远了,距离千饮也太远了。
他这样想着,也这样说了:“但是结婚还是太远了……”
时千饮的眉头慢慢拢了起来。
平地叠成山峰,沟壑之间,写满低落。
时千饮:“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