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楼故作微恼地睥睨他。
白云归也下了楼。
瞧着慕容画楼端坐琴凳的模样,鹅黄色的披肩流苏曳曳,鬓角那株白茶开的丰神烈烈,她的青丝泛出墨玉般淡淡光泽。
那窈窕背影,恰似盛开的玉兰。
“好好弹,大清早敢蹂躏我的耳朵。军法从事!”白云归心情不错,调侃道。
白云展笑得更加意味深长。
他知道画楼没有学过钢琴的。
慕容半岑有些紧张,忙拉慕容画楼起身,却被她纤柔手指摁住。
“半岑,你跟着我学……”画楼手指轻柔,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游走。一串《梦中的婚礼》曲子溢出,轻柔舒缓流淌。
白云展微讶,笑道:“不错啊……”
白云归接过女佣端上来的稀饭,低头吃着,简单的音符却让他的勺子微顿。
慕容半岑惊喜望着她,“姐姐,你真的会?”
“当然会!”画楼含笑道,“这种小把戏。学过乐器的人都会……”她故意说得轻巧。不仅仅是为了鼓励半岑,更多是为了混淆视听。
白云展不服,叫嚷道:“别得意!你敢不敢再多弹几个音?”他没有学过,却也是听闻钢琴最难学的。
她挑眉,灵巧指尖在琴键上跳跃。一曲梦中婚礼的曲子越来越高昂,喜悦中透出轻快,为深秋清晨添了一缕明媚。
流苏穗子随着她手指款摆,腰身更加曼妙婀娜。
大约一分钟,乐声渐缓,她笑容恬柔冲白云展挑衅:“五少,有何难?”
白云展沉浸在片刻钢琴声带来的欢愉里,直到她扬脸笑,才恍然回神,满眸惊愕,半晌不知该说什么。
白云归不动声色,眸子微敛,唇畔勾起一抹淡笑。
如精灵一般的孩子,她到底是谁?这般娴熟的钢琴造诣,没有从小打下的基本功,是不可能弹得这般行云流水。
你越是怀疑她,她越是让你觉得不可思议。聪慧过人的她,岂会如此鲁莽爱表现?她不过是在声东击西,让白云归顺向、逆向的思维都受到前所未有的颠覆,脑袋里混沌一片,猜不出她的意图来。心底闪过一丝笑意:有趣的姑娘!
白云灵起床的时候,楼下琴声早已止歇。
“夫人何时学的钢琴啊?”白云归漫不经心问道。
她则茫然,坦荡笑道:“不记得了……”
白云展微恼:“怎么可能不记得啊?大嫂,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连自家人都不肯告诉!”
“我告诉了你,对你有什么好处?对我有什么好处?”画楼支颐浅笑,“男子汉大丈夫,这样八卦!”
白云展气结。
白云归倒是啼笑皆非,这倒是堵住了他的口。回头他要是再问,只怕会有更加刁钻古怪的话出来:军人如此八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