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飞燕和邓敏见李国民看着宝马真解裤带,就从左右两边插在李国民前面,把手伸展开,抿着嘴同时说:“男士回避!”
李国民尴尬地把左手举到左脸颊,嘿嘿干笑:“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看看她的伤口,没别的念头。”
“让他看也没关系,不必大惊小怪。”宝马真不以为然。
“便宜你了,老大。”季飞燕闪在一旁。
“我不会趁人之危的。”李国民转过身不看。
“哼,虚伪!”丁媛脑子里又浮现她和李国民在开云寨山洞里不能说的囧事,嘴里不禁蹦出了几个字。
宝马真脱裤子时听到丁媛自言自语的内容心生疑云:李国民在开云寨山洞里对丁媛做了趁人之危的事?于是她急切地问丁媛:“说谁虚伪呢?”
丁媛吓了一跳,心里暗暗叫苦:糟了!说漏嘴了!于是不自然地笑了笑:“没,没说谁。”然后转移话题,“伤口感觉好些了吗?”
“嗯,估计后天就可以拆线,走动走动了。”宝马真在丁媛、邓敏和季飞燕的帮助下脱了长裤的右裤筒,露出雪白润滑的大腿。宝马真向背对着她的李国民说,“老大,可以转身了。”
李国民转身和大家一起看宝马真的伤势。她的伤口没有出现脓,也没有新渗出血。“恢复得很好。伤口四周还会疼吗?”李国民问。
“嗯,不过范围缩小了一半。”
丁媛和季飞燕两人合作,利索地给宝马真的伤口重新消毒,然后敷上药棉布,用白胶布粘紧,绑住。
夜幕降临,李国民放哨,六位姑娘挤在床上睡觉。黄纾环睡不着,就和李国民在一起低声商量着怎样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晚上九点钟过一刻,广兴号货轮到达顺天码头,接受了日军的上船检查。11月11日清晨六点广兴号货轮和其他货轮陆续起锚出发。八点钟整广兴号货轮快到尚海法租界码头。大家早就做好了下船的准备。
“你们记住自己的化名,不要说话,以防别人听出你们是女的。”黄纾环提醒道。
“还有,万一码头的哨兵要搜身,你就让他们搜,忍一忍。你们身上不要藏枪支、急救包之类的东西。”李国民补充说。
丁媛、季飞燕、邓敏和宝马真互相吐舌,做鬼脸,她们心里担忧起来。邓敏问:“那我们的背包怎么办?”
“我们出去要跟韩船长商量一下,应该把我们的背包藏在货箱里。”李国民蹙着眉头说。
“黄科长,我们在法租界有人接应吗?”邓敏问。
“有人在闸南路上的广慈医院的院子里等我们。”
“大家下了船后走路要小心点,要防止被人盯梢。记住了吗?”李国民补充道。
“记住了。”邓敏等连连点头。
这时他们听到四声短促的敲门声就知道是在韩友鹏敲暗室的门,黄纾环打开了暗室门板的保险,一看,果然是韩友鹏。
“快出来。马上就要到尚海法租界码头了,你们跟着余大副和杠子。他们会叫你混在船员中下船。栈桥上有一伙日本兵,他们会逐个检查行李,还会搜身,你们别怕,有我们在,他们一般不会搜身,但是行李会检查。待会出去我带你们去1号货舱,你们把你们的包藏在两个货箱里,身上一定不能带武器和急救包,然后你们把这两箱货扛下船,等你们离开码头后我们会带你们去取。”韩友鹏把李国民拉上来后,等暗室里面的人全部出来后锁了暗室,把盆景挪回原处。“过几天我们的船要去香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船上找我。我不在就问问余大副或者杠子。”韩友鹏告知黄纾环和李国民。
“谢谢韩船长这么热情,谢谢!”黄纾环笑道。
“应该的,都是中国人嘛。”韩船长说完,然后打开办公室的门。门口站着看风的杠子。
“跟我来。”杠子带领大家快步鱼贯而入地闪进斜对面的1号货舱里,走在最后的韩船长把舱门关上。
“请大家把包藏在四个货箱里,身上就放几块大洋就可以。小李可以带上衣服。”韩船长一边说着一边在李国民的帮助下撬开一个编号为048的木货箱,箱子上用毛笔写了许以升的名字,箱子里装的是一卷卷的布料。
大家纷纷把包卸下。邓敏、李国民把包藏在048的木货箱;黄纾环和宝马真把包藏在047货箱里;季飞燕、丁媛和蔡冰月把包藏在045号木货箱。046货箱没有撬。船长说除宝马真外,其他八人每两人一组,前后抬木货箱。
“安全吗?”李国民问。
“安全。这些都是上海滩汉奸许以升的布料,免检的。你看这木箱上不是写了许以升的名字吗?”
“我看见了,只是有点担心。”
“只要你们按照我的要求做,包你们顺利进入法租界。”韩友鹏拍了拍胸脯,一边说一边钉钉子。
“那我们全仗着你们了!”
“韩船长,钉好了。”杠子把锤子放到原处,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