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师父,周施主有说什么吗?”
“她是有问过为师对你和宋涵在一起的看法,不过为师并未说什么。”
纪北宁不解地望着鹤棠大师,片刻后才听师父继续道:“其实周施主真正需要的并非是为师的意见。为师与她的身份立场皆不同,与其盲目地开解,不如让她听一听梵音,兴许她自己就能想通了。”
诵念经文的声音的确能让人心绪宁静。纪北宁点了点头,又问:“那宋老太太呢?”
“宋老太太只是细问了你的身世。从前为师不便对她多言,如今你已和宋涵在一起了,就没必要再隐瞒。”
“她有说什么吗?”
鹤棠大师的脸上有了笑意:“她是个明白人。”
大师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没下文了,不过从他的神情就能猜出来,宋老太太并未明确反对。
可是怎么会呢?
宋涵的奶奶和父亲就这样接纳他了?
他的困惑全写在了脸上,鹤棠大师便安慰他道:“其实宋老太太一贯是喜爱你的,这次听说你的身世,她的眼睛都红了。当时周施主也在场,她也沉默了良久。”
纪北宁已经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了,直到鹤棠大师又一次轻抚了他的后脑:“这世间的事冥冥中自有天意,若你与宋涵真的有缘,也无需太过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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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住了五天后,纪北宁可以出院了。
这几天宋涵每晚都来医院陪他睡。起初他还担心这样做太过头了,会惹周澜不快,宋涵却说周澜都知道,虽然还是不愿搭理自己,但也没有再臭着脸阻拦了。
对于周澜这种沉默的变化,纪北宁心里仍旧没底。
周澜是宋涵的母亲,如果不能全心全意地接受自己,那宋涵总夹在中间也会累的。
他想着有什么办法能打破僵局,却又不好贸然地去找周澜。好在半个月后,宋涵带来了好消息,说公司的周年晚会安排在下周末,已经问过宋文深的意见了,可以带他出席。
看着宋涵兴致勃勃的样子,他却不安地问道:“那你妈也同意了?”
宋涵知道他的担心,便道:“这事是大妈在饭桌上提的,也没跟我打过招呼,不过我妈没有反对。”
就算宋涵这么说,纪北宁还是放心不下。直到宋涵把正式的邀请函拿给他,烫金的请柬上用钢笔手写了他的名字,最后还有宋文深签名。他反复看了两遍,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被宋涵拉着去挑选礼服。
现在定做已经来不及了,宋涵便给他挑了套低调的黑色修身西服,搭配白色的衬衫与领结。宋涵自己也选了同款,两人往镜子前面一站,倒真有了一对璧人的样子。
纪北宁从没跟宋涵穿过一样的衣服,此刻看着镜子里的彼此,便有些不好意思了。宋涵给自己整理好袖口,见他看着旁边的墙壁,就靠近他,结果发现他的脸不知何时红了,脸蛋热热的嫩嫩的,看着就让人想亲。
宋涵想到就做。把他压在墙壁上,从脸蛋亲到了嘴唇,直把他亲得气喘不止,帐篷都撑起来了才放开,调笑道:“昨晚才把你喂饱,这么快就又饿了?你这么敏感,以后我还怎么能放心出差?”
他都来不及让宋涵闭嘴,就听宋涵继续胡扯:“要不我跟老爸说说,以后尽量不出差了,或者出差带着你?”
受不了这人使坏的言语,纪北宁推开宋涵,想往外走又想起自己的状况,只好面朝着墙壁冷静。
宋涵的手臂又一次抱住他的腰,从身后贴紧他,靠在耳畔道:“不开玩笑了,我说真的,你这么穿很好看。下次单独穿给我看吧。”
他的脸非但没有降温,反而因为这句话更热了,却又舍不得拉开腰间的手。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想再多听一些。
他在心里默默期待着,在宋涵问他想什么的时候有点忍不住了,问道:“真的好看?”
从小到大,他从没有介意过自己的外形是怎样的,也没有对“好看”的概念,直到对宋涵动了心,他才渐渐有了对自己外表的在意。
宋涵把他转过来,道:“当然好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不过嘛——没有不穿衣服的时候好看。”
纪北宁捶了宋涵一下,却架不住这人说荤话带来的威力,只好软声求饶:“别说了,都进来很久了,再不出去人家会怀疑的。”
“怀疑什么?”按住他的腰让他紧贴着自己,宋涵坏笑着道:“怀疑我们在这里‘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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