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人亦都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符夏身上,这个相府的庶女终究才是整件事情最为关键人,哪怕先前戚氏再骂得火热,但今日这事最终如何了结还是得看符夏这庶女的态度。
到底是选择与人为善良、以德抱怨,还是得理泄气不依不饶,明显将会是完全不同的结局。
就在众目睽睽之中,符夏却是在姚氏伸手拉她的时候抬手拂了拂额头的青丝,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姚氏那只手。
而姚氏手拉了个空,整个人顿显尴尬,又不见符夏吱声,只得清了清嗓子,更是好声好气地说道:“阿夏不会还在生母亲的气吧?”
“母亲,既然您也表了态,知道女儿是被人冤枉了的,那女儿自然再不孝都不能生您的气。只希望母亲能够记住今日这样的情形,将来若是再发生类似之事,再有人说道女儿各种阴险恶毒,给女儿扣上各种罪名之际,母亲能够先给些许的功夫让女儿有所解释证明的机会。”
符夏神色平静,淡淡地看着姚氏,一字一句地说道:“同时,女儿希望母亲在尊重真相的基础上,万事都以相府符家的荣誉颜面为先,切莫让外人轻看了符家,看尽了咱们的笑话。”
“至于最后姚玉莹对女儿的所作所为,母亲也都一一看得清楚,应该如何处理才能够对得起咱们相府的名誉,母亲身为一家主母,想必比着女儿更加明白,还请母亲能够为女儿做主,更为咱们相府名声做主!”
最后两句,符夏直接把主动权出其意料的抛到了姚氏手中,只不过点明一切更加强调姚氏符家主母身份后,这可就不再是什么好事,而是一个比烫手山芋还要烫手的东西。
姚氏当下脸都黑了,姚家人一个个也都气得捏紧了拳头,而一旁观看的戚氏却是对着符夏露出了赞许的满意笑容。
若是姚氏这三两句看似让步的虚话便让符夏轻易简单的踩着台阶下了,或者说这姑娘只有一股子蛮干的脾气,那么戚氏也就只是觉得这姑娘有着一丁点认死理的倔强之气罢了。
可现在,戚氏当真是打心底里头有些喜欢符夏这个姑娘了,聪明、冷静、胆大还有勇有略魄力惊人,不仅完完全全的看清了姚氏与姚家人的本性,同时完全就是一副与姚家人水火不容之势力。
当然,或者这样说也不太准备,戚氏倒是觉得,符夏这姑娘当真有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势,更为准备说法应该是,只要有人敢算计到这姑娘头上来,不论算计之人来头有多大,这姑娘都必定是如此无畏无惧,直接敌我分明,根本不存半点侥幸之念。
既然是敌人,那自然是尽可能的去打压,符夏的性子在对着姚氏的短短几句回复中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若是有人觉得这样的人会是个好拿捏好打压的简单货色,那么有着这样想法的人本身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符夫人真是好福气呀,二小姐这么孝顺而知理,真是让人羡慕!我江家的女儿若是个个都能似二小姐一般有骨气有气度有胆识有魄力,那我可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戚氏终于再次出声了,帮着符夏再次给姚氏添了把柴。
而围观者中,也有一些贵妇纷纷附和着戚氏,一时间整个场面更是让姚家人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一个个看向姚氏。
“母亲,宴会怕是用不了多久便要正式开始了。”符夏微微一笑,倒也并不明言催促,只是侧面摆出长安公主,她倒是要看看姚氏是不是真有这个脸将人直接丢到长安公主那里去。
果然,听到符夏不重不缓的这一声,姚氏整个人都有些颤抖起来,当然不是吓的,而是生生被符夏给气成这样却又强行忍耐才会忍成这样的。
事到如今,姚氏知道自己已经被符夏与戚氏联手逼到了绝路,她若再不快刀斩下去,态度强劝的让姚家给符夏一个满意的交代的话,那么符夏这个疯子怕是会直接闹到宴会上去。
“姚玉莹,你怎么还不过来当众给我符家二小姐认错赔罪!”
姚氏心一横,不再去看符夏一眼,转而面无表情的朝躲在嫂嫂身后的姚玉莹训斥道:“阿夏好歹也是你的表姐,没想到你竟然做出如此可耻之事来,实在是让姑姑心中愤怒!我相府的女儿不论嫡出庶出,都是符家的小姐,哪个敢这般轻视欺凌便等于是打我相府之脸,坏我符家颜面!”
“你身为姚家嫡出小姐,还是我的亲侄女,做出此等卑鄙之事更是性质恶劣,从今日起,我相府符家不再欢迎你这样的客人登门,而现在你也必须得亲自给符夏当众赔礼道歉,直到她满意为止!”
不得不说,姚氏也算是个狠人,一旦有了决断却是凌厉万分,一步到位。
而姚玉莹整个人却是懵住了,怎么也没想到最为疼爱自己的亲姑姑竟然会当众对她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姚玉莹心中又伤又气,但她再蠢也明白此时撒泼发火全然无用,姑姑的性子她清楚,不论心中是否真这般想,但既然当众说了出来,便肯定是会这般去做的。
可她好不甘心,哪里愿意吃了符夏如此大的亏后还得反过来给这个小贱人当众赔礼道歉?心一酸,知道姑姑这会是指望不上,只得可怜巴巴的看向自个的母亲,盼着母亲能够出面替她挡去这份耻辱。
而姚夫人当然不是姚玉莹这般目光短浅,也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小姑子也是没有办法,不然将来在符家如何能够立足?
虽然她也不想当众让自己女儿这般受委屈,可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若是玉莹不出面亲自向符夏做个了结的话,那么肯定只会越闹越大,最后受害最深的还是她们姚家!
没有办法,姚夫人只得给姚玉莹做了个听话的眼神暗示,示意女儿按照其姑姑所说那般去做。而她则一句话都没说,一张脸拉得都快掉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