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府的事情很快闹到了宫里头,皇上召了老侯爷进了宫,让两人当面解决此事。
老侯爷豁出去一张老脸,向左丞相赔了罪,回去后又派人给左丞相府送去了不少珍稀药材,此事才算是揭了过去。
老侯爷越想越气,命人再次把二少爷弄了来,本想再出出气,可是看着儿子半死不活的模样,再打就真的要出人命来了。
他只好让人重把二少爷抬了回去,同时命人去给青墨颜送信,让他马上回府。
青墨颜此时还留在大理寺,因着茹小囡身份特别,他不敢找普通的大夫为她瞧伤,只能找了医官长恨过来,开了些外伤的药膏及消肿的汤药。
“要我回去?”青墨颜听了玄玉的禀报后不屑冷笑,“要我回去做甚,听他训斥还是由他打骂?”
玄玉也是替他愤愤不平,“那属下去回了侯府送信的,说您有差事脱不开身。”
青墨颜不置可否,玄玉便知这相当于是世子默认了,所以转身出去打发侯府来人去了。
茹小囡自从伤了脑袋后便显得安静了许多,在大理寺行动不便,她就一直保持着香狸的样子,不管青墨颜走到哪里都藏在他的怀里,只偶尔露出半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来,显得无精打彩的。
老侯爷对于青墨颜不肯回府这件事大为恼火,先后派了六个小厮到大理寺送信,催他回来。
信上先是痛骂青墨颜不孝,而后搬出进宫之事,称皇上震怒,要拿他问罪。
然而对此青墨颜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他惹的事越大,皇帝反而越会对他放心。
因为他能依靠的人,只有皇帝一个人,这样的臣子皇帝才能放心任用。
“二弟的亲事退了吗?”青墨颜看着父亲送来的那些信,随口问了句。
“听说还没有。”玄玉道,“府里乱的很,二少爷被侯爷打的下不来床,没有法子上门退亲。”
茹小囡恰好在这时候醒过来,打着哈欠从青墨颜的衣领里冒出头。
退亲?
哼哼……看她以后再敢欺负我,让笨狗去夺了她的清白。
她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的虽然都是兽语,不过青墨颜却对她的心思一清二楚,伸手轻轻捏弄着她柔软的下颌,“二少爷不能下床,就派府里管事去,一定要快些把这事办了,你回去转告父亲,就说日子拖的久了,头上的那顶绿帽子可是会变大的。”
玄玉忍不住笑出声,侯府派来送信的小厮却是吓的头上直冒冷汗,心中暗暗叫苦:这样的话谁敢传啊,回去要是照直说,老侯爷非得把他的皮剥了不可。
小厮回去后战战兢兢的打量着老侯爷的脸色,把青墨颜的话委婉的说了一遍。
果然,老侯爷立时就气的翘了胡子,抓起桌上的茶盏本想摔出去,可是突然想到前些日子被左丞相砸碎的那套珍贵的瓷器,他又心疼的把手里的茶盏放下了。
沉默半晌,他叹了口气,“明天让府里管事去年府,把二少爷的庚帖要回来,把亲事退了吧。”
就算心里再怒,他也不得不承认只有退婚才是最正确的。
先不管左丞相府的牧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单凭着年小姐名誉被毁这一项,他们侯府就戴不起这顶绿帽子。
第二日,侯府的管事去了年府,索要二少爷的庚帖。
年小姐在闺房里哭的死去活来,要不是被屋里的丫鬟们拉着,几次想要撞柱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