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柳条,有些不满:“你啊,也不怕是给姑娘添麻烦!”
柳条就有些气不过,却还是知道分寸的。
“外头的人可是走干净了?”
安想蓉疲惫的敛了敛眼眸,揉了揉太阳穴。
也不知道她得了争绣头的帖子的消息是谁传出来的,但是这些没有得到帖子却又身份有几分尊贵的人却又是得罪不起。
她应付的甚是乏累。
“外头来寻姑娘的人儿应当是走的差不多了,但是听闻好似还有一个姑娘一直在外头等着姑娘的。”
安想蓉就是一惊:“怎的没有请进来,竟是让人家在外头等着的!”
说着,起身就要迎出去,却是柳条连忙说道:“姑娘,并非是什么大门大户,只是一个商贾人家出来的姑娘罢了。”
世间之人都言商为末流,认为商人乃是最下层的,最没有底气的,最不应当被人看好的一派人物。
所以,就算是柳条只是一个丫鬟,但是也是从骨子里瞧不起来这个来见安想蓉的商贾之家的女儿。
这段日子来拜访姑娘的姑娘们都是非富即贵的身份,拿出去跺跺脚都是能让人扑上去献媚的主儿,这随便儿来了一个商贾之家的女儿,又凭什么能来安想蓉这里呢?
所以不仅仅柳条没在意,就连一向细
心的秋菊都是不怎么在意这件事儿的。
“你们这是在闹个什么!”
安想蓉轻叹了一声:“纵然她也是个没身份的,但是好歹也是上门的客人,怎么能这么怠慢客人来了?”
说着,连忙招呼秋菊看茶,又冲着柳条说道:“还不是赶忙出去给迎进来?”
柳条看主子这样说,也就收起了请示怠慢的心思,连忙迎了出去,等了一会儿,才是带了一个脸色都有些僵的姑娘进来。
瞧着这姑娘披着一件乳白色的长衫,里头的长裙确实金丝绣线,进了门子确实有些放不开手脚,她的脸色都是惨白的,应当是在外头吹冷风吹得久了。
春日时分,乍暖还寒,估摸着人儿的身子都是扛不住的。
安想蓉瞧了一眼,竟是惊讶了几分:“方家妹妹?你怎的是来了也不通报姐姐一声?”
方瑜的手都是僵硬的,她被安想蓉握住了手,脸色还有几分尴尬,又有些局促不安:“妹妹来的迟了,就在外头等了一阵子。”
这话说得委婉,但是安想蓉又怎么听不出来,想必是外头的丫鬟婆子见着方瑜不是什么官宦之家的出身,便是出言为难了。
若是碰上些许势力的,怕是掏不出几两银子来,还是入不得门的。
“妹妹受苦了。”
安想蓉便是横了柳条一眼,柳条不敢应着,就听安想蓉又说:“妹妹以后若是来了,便是径自入了我这院子来,外头若是有个什么丫鬟婆子拦你,便是说乃是我交代的,让我瞧瞧还有谁敢拦着妹妹!”
方瑜瞧着安想蓉意气风发的样子,便是心里有些焦,迟疑了一下,才是说道:“妹妹这等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