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基金会的成立也有一番由来。两年前他在伦敦时就开始准备,直到回国才正式提上议程‐‐最初的源头是她那句话:&ldo;她说,好好活下去。&rdo;从那时起,他仿佛就得到了某种宽恕,可以从容地走完剩下的路。其实,更准确地来说,一切都是因为她,所以才有了后来的r基金会。阳台上,那两团冰慢慢地开始融化。齐俨收回视线,&ldo;那首歌的钢琴独奏出自r丈夫ansel之手,既然辉辉对钢琴感兴趣,我打算把他送过去跟着学习一下,你觉得如何?&rdo;&ldo;好啊。&rdo;反正他做什么决定都是对的。不过。&ldo;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rdo;她有点好奇。他搂住她的腰,凑到她耳边,&ldo;嗯,不是说小别胜新婚?&rdo;阮眠红着脸锤了他胸口一下。齐俨低笑,正要凑过来说什么,突然间面色微变。&ldo;怎么了?!&rdo;&ldo;没事,&rdo;他用手指抵着眉心,&ldo;只是头有点疼。&rdo;&ldo;可能这两天太累了,我帮你揉揉。&rdo;温软的指腹轻轻按上太阳穴,齐俨慢慢闭眼,遮住眼底的那一抹复杂。阳光下,小孩激动得又蹦又跳。阮眠看过去,两只龟仔正扒拉着短短的四肢,笨头笨脑的,她笑了笑,&ldo;它们真的活过来了。&rdo;齐俨看不到她的笑容,眼前铺天盖地都是漆黑一片,他摸到她的手,用了些许力气握住,&ldo;不疼了。&rdo;揉了那么久,担心累着她。阮眠重新窝回他怀里坐好。齐俨又重新看见了那张清丽的小脸,仿佛刚刚视线只是被她的影子遮住了一般,他的指尖微微发白,许久才&ldo;嗯&rdo;了一声。他在回应她之前的话。明明十一、十二月还暖如春日,似乎所有的寒冷都憋着一股劲儿在二月释放了出来,甚至某天夜里还下起了冰雨,公寓没有装地暖,屋里屋外一个温度,小孩白天裹得像颗小粽子,在客厅蹦来蹦去,夜里还加盖了两层棉被。两只小乌龟也被搬进来,钻进沙里冬眠去了。阮眠每天晚上睡觉搂着旁边的男人,就像抱着一个火炉一样,因而漫漫寒夜也不觉得难捱。齐俨去年就开始计划要搬到另一间更大的房子去,托高远在a市选了一栋地段环境都极佳的别墅,里里外外都是他亲自一手设计的,目前还在装修阶段,想给小姑娘一个惊喜,所以压到现在都还没提。&ldo;等天气不那么冷的时候,我们带着辉辉到乡下去写生吧,&rdo;阮眠把玩着他胸前的第二颗衬衫扣子,语气充满了向往,&ldo;还可以踏青,野餐,糙是浅绿色的,山坡上开满了姹紫嫣红的野花,这里一团,那里一簇……&rdo;&ldo;好。&rdo;&ldo;齐先生,&rdo;她忽然叫他。&ldo;嗯?&rdo;温软清香的气息拂过来,&ldo;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rdo;声音带着羞赧,压得很低,&ldo;很爱很爱你。&rdo;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跟他说这些,就是想让他知道,因为她爱他,因为想着会一直一直地和他走下去,所以对未来的每一天都充满了期待。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幸福。齐俨的唇轻轻贴上她耳畔,落下怜惜一吻,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温柔无边无垠,他微勾唇角,正要说什么,c黄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ldo;陈教授&rdo;三个字。阮眠从他怀里坐起来,接通电话,&ldo;小舅。&rdo;除夕那天,她邀请陈若明过来家里吃了一顿团圆饭,当晚气氛有说不出的和乐温馨,似乎从那以后,&ldo;小舅&rdo;两个字就叫得更自然顺口了。&ldo;有什么事吗?&rdo;&ldo;阮眠,恭喜。&rdo;那端传来的声音带着笑意。从向来严厉的陈教授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几乎是不可思议的,阮眠生生愣了三秒,又听到他说,&ldo;你的作品获得了油画年展金奖。&rdo;云淡风轻的语气叙述着沉甸甸的荣誉。阮眠的心立刻跳得快了几分。陈若明所说的作品,便是上次她在r市写生时的那幅《海上日出之背影》,这幅画她倾注了无数心血,更难以言说的是,它对她、对陈若明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