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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浩军连连摇头,用力掐灭了手中的烟头,狠狠盯了黄三立一眼,沉声道:“想不到我们某些党员干部堕落到了如此地步,这还是我们共。产党员的干部吗?黄三立,是不是这样?!”
何浩军向来冷酷威严,最后这一句喝问,嗓门突然拔高,如黄钟大吕,震得黄三立一个激灵,从椅背上坐了起来,他吓着了,事先捏造的谎言也一时之间说不出来,结结巴巴,嗫嚅不已:“书记,书记……,我,我……”
时岩枫见状,当即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掷地有声地道:“这件事情若有半句虚言,我情愿接受任何处罚!大家要是不信,我们将蒋文秀拉过来作证,亲耳听一听这位苦主的说法!”
武装部长郭向阳道:“要真是这样的话,打得好!老子都想动手打人了!”
组织部长兼纪检委员张爱民痛心疾首地道:“我们的某些同志真是太不像话了!”
黄三立在众人刀子一般的目光注视下,低下了头去,随即,又猛然抬起头来叫道:“逼迫蒋文秀陪酒的又不是我,是那个姓牛的,打人的也是那个姓牛的,我就算错,那也是错在没有及时阻止,可是,我现在可是实实在在挨了打的啊!”
时岩枫道:“打的就是你!没有你的默许,其他人怎么敢那般胡来!我承认我冲动了些,但若再来一次,我还会揍你!”
何浩军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年轻人血气方刚可以理解,但现在是党委委员会议,不能够个个喊打喊杀的,虽然,咱小镇上没那么多讲究。
王章发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随即颇有几分生气地看了黄三立一眼,心说你个老黄,具体的经过连我都瞒着呢!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当时实在是太疏忽大意了,一听见这消息,就急着想找时岩枫的麻烦,却是忘了询问具体的起因,只不过,唉,我也没想到黄三立这人如此混账啊!
宜将剩勇追穷寇,时岩枫见己方占了上风,紧接着便又抖出了另外一桩杀手锏,说道:“书记,镇长,各位同志,我还有一件比这影响更恶劣更严重的事情想向大家宣布,那就是黄三立这人贪污**,严重败坏党风党纪!”
话一出口,还没说完呢,黄三立就急了,跳了起来,叫道:“姓时的你少血口喷人!”
大伙儿顿时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他!你不是被打得行动都不便的吗?要靠人搀扶着进来,依在椅子上跟死了一样吗?怎么现在生龙活虎地跳了起来?
黄三立怔怔,立马反应过来,赶紧重新哀嚎两声“疼疼”,坐了回去,佯作动作太大,牵扯到了痛处,疼痛难耐,只是勉力坚持的样子,说道:“时岩枫,你,你可不要胡乱污蔑我啊,我当官这些年,谁不说我两袖清风,一心为公?”
“哈哈,两袖清风,一心为公,简直是笑死人了!黄三立,你恐怕不知道,现在,你的儿子黄贵生此刻已经被派出所拘捕了吧?”时岩枫说话之间,拍拍手,顿时,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胡鸿彬和两名民警押着一个贼眉鼠眼的年轻人走了进来,那人,跟黄三立七分酷似,一进来,看见黄三立,就立马大叫道:“爸,爸~,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这年轻人正是黄三立的儿子黄贵生。
原来,刚才,时岩枫听见外面传来一声鸟叫,就知道是李雷的暗号,表示事情弄妥了,所以才拍掌为号!而那年轻人一直被胡鸿彬给堵着嘴,临进来时才给他拿开臭布。
黄三立惊呆了,不过他反应也极快,立马叫道:“姓时的,你打我就罢了,怎么还对付我儿子啊!你公报私仇,好狠毒的心肠!”
时岩枫撇撇嘴,懒得理他。
何浩军问道:“小时,怎么回事?”
王章发也问道:“是啊,时副镇长,怎么胡乱抓人呢?”心底里极为恼火,心说以前徐四强在的时候,派出所那可是自己的势力,现在倒好,全被这姓时的给把持在手上了!当然,他若有命令下去,胡鸿彬也得照办,不过办事的方法和力度,恐怕就没这么给力了。
时岩枫从胡鸿彬那里接过一叠资料,然后走到了何浩军身边,说道:“书记,这是化肥厂财务室的一名会计偷偷记的暗账,您过过目。”
何浩军好奇地一翻,结果翻了几页,就忍不住愤怒地一拍桌子,吼道:“黄三立,你干的好事!”
黄三立立马一个哆嗦,吓趴了,额头冷汗涔涔。
“大家都看一看,这黄三立是如何掏空我们化肥厂的家底的!”何浩军将账目递给了边上的王章发,吩咐大家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