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我绝对猜不到的,我也就懒得去猜,其余的新闻不过是关于傅则慕与裴婉萱协议离婚,当初两人之间有了孩子不过是媒体误会等等。
李静还不忘说道:“此时傅氏集团董事长傅则慕选择明哲保身,全身而退,又是否能真的如他所愿?敬请收看接下来的节目。”
我啧啧嘴:“这就是你口中的利器,厉害起来连你都咬。”
傅则慕不理我说的,反倒不断地摩挲着我的手指头,不知道在哪里摸出一枚戒指来,套在我的无名指上。
“我和裴婉萱真的离婚了,我来娶你了。”
我心底发酸,眼框也湿润了,却摇摇头:“不行,你偷偷摸摸就给我戴上了戒指,不算数。”
他笑了笑打开灯,将戒指褪下来,又戴回去:“这下是光明正大的给你戴上了吧。”
我笑了:“姑且算数吧。”
戒指亮晶晶的,是当初离开傅家庄园的时候我放在床头柜上那一个,傅则慕将头埋在我的脖颈里,呢喃着:“在这住够了,和我回我们家吧,你还记得那个李嫂吗?她种的南瓜都一个一个排好了放在仓库了,等着你回去吃呢。”
傅则慕说起的这些,与我仿佛已经是隔年的记忆了,但那种熟悉感却又让我不得拒绝,我说:“好。”
那天晚上我和傅则慕相拥而眠,我给他讲我和叶澜在布拉格的生活,他安静地听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们都睡着了,梦里也是牵着手一起走路,走过白桦林,走过拥挤的街角,我始终拉着他的手,可是砰地一声枪响,我看到傅则慕胸口的白衬衫被鲜血染红,他微笑着倒下,还不忘伸手来擦掉我的眼泪。
可他的手心里也全部是血,抹在我的脸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哭泣出声,睁开眼,傅则慕正担心的摸着我的脸:“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做噩梦了吗?”
我深呼吸着,伸手一抹,果真额头上都是湿漉漉的冷汗。
傅则慕扶着我坐起身:“我去烧点开水,你别着凉,就在床上等着我。”
我一把拉住他,摇摇头:“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可怕的噩梦。”
他抱着我抚摸着我的头发,“没事了,那是梦,不是真的。”
我的心脏却跳的厉害,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仿佛梦里发生的事情是真的一样,可我还是镇定的擦着汗说:“是梦,我真是太胆小了。”
傅则慕驱车载着我又踏上了通往傅家庄园的盘山公路,我们去拿他的户口本,然后去民政局登记复婚,用傅则慕的话说:“我真是一时一刻也等不了了。”
那条公路我走的不多,对于傅家庄园的记忆也并非全都是美好的记忆,那段我失忆的日子里的胡乱猜测破坏了很多欣赏它的闲情雅致,如今旧路重走,别有一番滋味。
“我怀孕的消息还没告诉爸妈吧?”我想起傅如斯激动的样子,可能傅则慕的父母早就知道了。
“还没,姐姐以为你真的不会留下这个孩子,打了我几巴掌,不可能告诉爸妈让他们担心的。”傅则慕云淡风轻的说着,我却想起傅如斯那手上的力道,几巴掌下去,傅则慕脑袋都得歪了。
“也好,我也想亲自告诉爸妈这个好消息。”
傅则慕父母对我很好,我还记得佛罗里达那个傅则慕父母拥有的农场,记得傅则慕妈妈做的口味重的黑胡椒牛排,也记得天空中那些发亮的星星陪我度过失眠的夜晚。
“我们去佛罗……”
“复婚之后我们就回去美……”
我们竟是同时开口,然后相视一笑。
“爸妈满世界转了转,还是惦念着他的小农场,回去打理那些水稻和葡萄架子去了,我们赶过去正是吃葡萄的时候。”
傅则慕嘴角始终带着笑,我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仿佛我们想要的,期待已久的生活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