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孕了?”
起央追脑子嗡响,生怕自己听错了,僵在原地,他这是上赶着白捡个孩子?跳过所有直接当爹了?
避子汤?
还是重剂量的避子汤
起央追还在发懵。
后头梁怀惔听清了,听得真真切切,每一个字都跟凿他心上一般。
他勃然大怒,一把攘开发愣在原地的起央追,掐着郎中的脖子,宁愿是郎中误诊,瞎说一气。
“你个庸医,是不是在胡说八道!我妹妹好好的,喝什么避子汤!”
“她才多大!怎么可能会喝重剂量的避子汤,还怀了孕!”
梁怀惔都知道,只是他不能接受。
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这辈子都没哭过,如今眼睛就像被风沙蒙了眼,抽了匕首,双目赤红,抵在郎中的颈间。
“你敢诋毁我妹妹的清白,我杀了你!”
郎中想提自己讨饶,奈何脖子被掐着,一句话都讲不出来,脚在半空蹬着。
起央追急慌慌回过神,“梁衡之冷静,你是打算当着你妹妹的面杀人吗?”
梁怀惔自然是不能,郎中要是死了,此行必然要惹官司,能不能兜得住行踪都是问题,他愤恨松开郎中。
那郎中跪在地上捂着受伤的脖子咳嗽,他惧怕,也心急。
医者父母心,知道梁怀惔是出于好心,没怪他。
反而游说开口。
“咳咳咳你这人不分好歹,我好心给你妹妹医治,你自己接受不了结果,反倒来要我的命。”
“我虽然只是一个郎中,比不上汴梁城内的太医,但在沂水城内也是有圣手名号的人,行医最忌出错,我难道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与你胡乱诌说一气?这与我又有何好处。”
梁怀惔岂会不明白啊,他恨的不是郎中,而是他自己,恨傅忱。
恨他没有保护好怀乐。
梁怀惔抱头痛哀,“”,他摊开看着自己的双手,“都怪我,我做哥哥的无能。”
起央追拍拍他的肩膀,劝道,“别这样说,你为小流莺做的已经够多了。”
“别说小流莺”
起央追提到怀乐就往她那边带过去一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怀乐已经醒了。
“!!!”
她脸色苍白无力,像透明的漂亮纸鸢,眼里蕴满了不可置信的泪花。
她的手停在小腹上,显然是听见了所有的话。
起央追的话头戛然而止,“”
这场面难收拾了。
刚刚闹的动静太大,三个人都在屋内嘶声力竭地吼闹吵叫,一时之间忘了怀乐还在,她睡眠浅。
梁怀惔也察觉到了,往塌上看,怀乐单薄的身子更叫他做哥哥的心里抽疼,他向前一步。
顾不上压抑了,脱口叫了旧称。
“阿囡。”
想跟她说这一切都是闹剧,都不是真的,她没有怀孕,也没有喝过什么劳什子的重剂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