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强吻了卢颜,意识到以后见面多多少少会不自在,司徒苗便有意地避开对方,偶尔社团里有和学生会有关的事,也统统躲远。
没有结局的感情,早该断之。
虽说心底会落寞,但长痛不如短痛,彼此连朋友都做不成,再见面又有什么意义呢。司徒苗微微叹息,打定主意是不见对方了。
这样一过数日,她却未料到是卢颜亲自找过来。
今年第一场雪降落,颗粒般的大小,轻飘飘的乱舞,绿意文学社最近有场活动,她作为学姐,有必要带头进行宣传,拿着花花绿绿的单子一张张发给过路的同学,蓦然回头时,发现卢颜就站在不远处,定是站了一会,驼色大衣上,肩膀处有少许的积雪。
两人遥望,匆匆对视一眼,卢颜大步跨过来。
“这么冷,怎么不多穿点衣服。”他忍着怒气,英气的眉毛微蹙,说着用双手裹住她冰凉的小手。
她慌忙地把手缩回来,“没事,我发宣传单动一动就暖和了。”
“司徒苗!”他真生气了,以往俊朗阳光的面庞此时阴云密布,“你在躲我?你那晚是什么意思?”
难得就只有他一个人在那晚是欣喜若狂?是他在自做多情?因为他是最先动心的人,所以活该拿来作贱吗?卢颜捏住她的手腕,强迫性地直视她的眼睛。
一段时间不见,卢颜像是清瘦了些,却更好看得让人移不开视线了,司徒苗不敢露出丝毫迷恋,装作坦荡地直面他,“那晚,不过,不过是我喝醉了。”
说着,她的双手抑制不住地在发颤。
好,喝醉了,真是好,卢颜笑了笑,似乎一切尘埃落定,而心如已死灰,笑得无奈而苍凉。
临走时他嘱咐她,嗓音嘶哑,“天冷了,记得早点回去。”并伸手取下自己脖子上的深灰色围巾,一圈圈给她戴好,然后转身,离去得萧索。
为什么他会不开心,司徒苗苦笑,他不是该庆幸,自己不喜欢的女生不会纠缠自己吗。
司徒苗把手覆在围巾上,沉沉地垂下头。
晚上回到宿舍洗个暖暖的热水澡,接下来再舒坦地睡个美觉,司徒苗趟上床,意图立刻将感情带来的负情绪祛除。
结果手机上突然收到消息,来自卢颜:“围巾明天中午还给我,地点学生会会长办公间。”
“我让蔡雅给你带过去行吗?“
等了二十多分钟不见回复,司徒苗以为是默认了,打算关机睡觉,卢颜的消息又回了来:“不行,我要当面检查围巾的破损。“
沃特?我脖子是锯子吗,戴一下就有破损?而且这围巾很贵吗?司徒苗无语凝噎,她之前还在担心这货为什么伤心,现在看来压根好好的,还有本事折磨人。
陈衫儿适时路过她的座位,对名牌颇为了解的她扫一眼后道,“这谁的男士围巾?是卢颜的吧,今年最流行的款式,据说正版已经五位数了,一般学生哪敢买。”
好吧,看来她是得当面送一趟这金丝做的围巾了,司徒苗揉揉太阳穴。
特意挑学生吃饭时间去学生会,毕竟当初大家对她的印象太深,再和这些人碰面司徒苗难免会不自在。
这样做的后果便导致整个学生会只有她和卢颜两个人。
“围巾我拿来了。”司徒苗把纸袋放在桌上。
卢颜在办公桌后面埋头翻一沓文档,头也未抬道,“我知道了。”
“你不检查下吗?比如哪里有破洞,哪里坏了线头。”
“不用。”
那我来和别人来有什么区别,心里虽这样嘀咕,司徒苗仍表面上礼貌地道,“抱歉打扰到你,我先回去了。”
椅子哗然被挪开的声音,猛然一个力道将司徒苗拽回,然后被卢颜直接从后面抱住。
时间凝固,耳边却传来窗外校道上的喧哗,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直至卢颜的轻咳,打断两人间静谧的气氛。
“你感冒了?”司徒苗一边说着,一边要从他的怀抱里逃出。